丑陋的脸孔,浑浊恶心的声音,令人作呕、毛骨悚然。
挣脱不得后,她眼看快哭出来,一道白影自门口冲进来。
白影是靳子煜。
靳子煜停在恶徒背后,用他没拄拐的手,锁住恶徒的肩膀,再狠狠往后一拽,强行把那恶徒从孟秦书身上拉开。
靳子煜又一鼓作气,用这只手,在恶徒没有反应过来前,一拳头正中他的面部。
“啊”
恶徒痛嚎,口鼻流血,本就心虚的他,连来人都没看清,慌忙往外逃窜。
与此同时,靳子煜却因自己施力过大,力量回弹到自身,下半身没稳住后仰。
千钧一发之际,孟秦书挺起身,伸出手去抓靳子煜的手腕,可只碰到他的指尖,还是晚了一步。
只听“砰”的一声,靳子煜仰面,后脑勺着地,重重摔在瓷砖地上,拐杖慢一步斜倒在他身上。
“子煜!”
孟秦书又惊又担心地尖叫。
她扑过去跪在靳子煜头旁边,手伸进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抬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她担心他摔倒头,全身上下最重要的是头部。
这个之前说他保护不了她,如果遇到危险,让她快点跑的男人,却在紧急关头,不顾自身危险来解救她。
靳子煜在她怀里缓了片刻,睁开眼,眉头舒展,笑着对她说,“没事,快着地时,我脖子往前抻,头没撞地上。”
孟秦书扶他起来,一低头,看到地上躺着一只手电筒,这只手电筒是家里的,上次她找遥控板,看到它在茶几下,无疑是震落下来滚到那边的。
直到晚上孟秦书看到靳子煜后腰一小片通红,逼问下他才承认,摔下去的时候,腰部磕到了手电筒。
她的手滑到靳子煜腰椎手术的部位,由于是微创,创面只有一个五角硬币大小,但这段时间身体所受的痛苦是实打实的。
孟秦书回吻靳子煜,用力回吻他,那时她在心里起誓,往后余生要好好爱靳子煜,要和他永永久久在一起。
*
六月。
由舞蹈系黄教授带队,她们去往澳大利亚参加舞蹈公演。
那天的表演非常成功,台下掌声如雷,经久不息。
谢幕时,台下许多外国人跑上来给她们团队送鲜花,五颜六色的彩带自舞台上空落下,她手里的鲜花多到捧不下。
巡视完台下,正准备转身退场时,孟秦书眼梢掠到靠近大门口的那块角落,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那里。
孟秦书定住。
大门敞开着,外面大片白光泄进来,架着双拐的男人,逆着光,周身仿佛镀了一层光圈,即使看不清他,但她知道他一定是在对她微笑,他是靳子煜,是她眼里永远坚定而耀眼的存在。
由于孟秦书必须跟队,他们只在悉尼玩了一天,靳子煜又因没买到同班的飞机票,两人只能前后回国。
回T市那天,孟秦书在校门口被司机李伯叫住,李伯告诉她,母亲宋珍珠在车里等她。
孟秦书拉开车门,看到宋珍珠叫了一声“妈妈”。
时隔半年,宋珍珠终于给了她一张温柔的笑脸,宋珍珠探身出来,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入车内。
“小书,我知道你在怪我们非要拆散你和那个男孩子。”宋珍珠双手抓住她的手掌,两根大拇指在她手背上轻揉,“小书,你也不要怪爸爸妈妈,你说我们养了你近二十年,怎么可能对你没感情,你找这么一个男孩子,你想想,换作任何一对父母都不可能马上接受的,即使是孟媛,我们也一样对待。”
孟秦书垂下濡湿的眼睫,“但.....妈妈.....我喜欢他,真的很喜欢,能不能尝试接受他,他真的很好。”
宋珍珠短叹一声,“小书,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试着说服你爸爸,就在前天他终于做出了让步,他说小书看中那个男孩,是没遇见过更好的男生,小书还记得你读初中时来过家里的彬彬哥哥吗?你爸爸的意思是下个月他回国,你们两个见个面,如果见面之后你依然坚定的喜欢那个男孩,我们不在阻拦你们,但.....你爸爸说他不会认。”
孟秦书抬起泪盈盈的眼眸,孟坤的让步她看到了,只要肯让步就有希望,靳子煜这么优秀,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接受他的。
“好。”
不就是见一面,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