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她顿了一下,如实道:“后来见过他一次在机场。”
霍清辞抬手臂看了眼腕表,“我待会有个会议,得先下车,不然可以好好聊聊,晚上一块吃个饭,地点我提前订了,六点钟,我会来接你。”
孟秦书困的上眼皮打下眼皮,点点头,任霍清辞安排。
霍清辞看她累了,也就不在和她说话,车行驶不到十分钟,霍清辞公司到了,他和孟秦书道别,推门出去了,留下孟秦书被司机载着去往霍清辞提前为她定好的酒店。
孟秦书在酒店里睡到昏天黑地还是她设置的手机闹钟叫醒了她。
伸了个懒腰,孟秦书光脚踩在松软的地毯上,她拉开酒店窗帘,刺眼的白光送入屋内,她所在的是酒店六十九层,会产生种伸手就能触摸到太阳和白云,如临仙境的错觉。
随便收拾下,孟秦书弯身蹲在地上,打开行李箱取出一件米白色斗篷连羊绒外套、深灰色牛仔裤,再拿出一顶黑色贝雷帽,她拿着这三样东西进更衣间。
孟秦书每次出国只带两套衣服,因为往往第一天她是不愿意出门的,两套衣服是为了方便换洗用,不够穿她都会在当地买新衣服穿。
遵照约定时间到达楼下,霍清辞已在大堂内侧的沙发那儿坐着等待她,看到她走过来,霍清辞放下手里的杂志起身。
霍清辞上下打量她一遍,“洛杉矶比国内低七八度,你穿这些确定不冷?”
“车接车送的哪里会冷。”孟秦书觉得他大惊小怪的。
“吃完饭还想带你去坐游轮,怕你冻感冒。”霍清辞又说,“没事走吧,大不了到时候去买新衣服。”
霍清辞腿长步子跨得大,孟秦书紧着步子跟在他旁边,“我不想坐游轮。”两人通过旋转门,霍清辞扭扭头看她,孟秦书再说:“明天一块去攀岩吧。”
电话里霍清辞有和她说第二天带她去逛景点,现在她不想去景点只想去攀岩。
两人已到车门前,霍清辞盯着她,看了会儿道:“你以前不是恐高吗?”
应该是孟秦书初中的时候,霍清辞带她去户外攀岩,以前次次攀的很好的她,突然开始恐高,至此后她再也不想攀岩了。
“我也不知怎么的三年前突然就不恐高了,大概是吊威亚练出来的,有一次实景拍悬崖戏,照以前站在上面我会头晕眼花腿发软的,这次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哥,我月中需要去新加坡录制一期综艺节目,有攀岩的项目,你攀岩不是最在行吗?给我指导指导,我复建一下。”
霍清辞从小到大各种体育项目每一项都是出类拔萃的,获得过很多金奖证书。
耳侧的一缕发丝被风吹拂到她瑰丽的脸庞上,孟秦书用食指刮开,在将其勾到耳后。
旋转门一侧的小门里走出来一对白人夫妻,是合作的大客户,女士向霍清辞摇摇手,霍清辞对夫妻两人抿出礼节性地微笑。
夫妻走开后霍清辞开口,“我也有十多年没攀岩了,或者我给你介绍个老师。”
听上去像是不愿意教她,也对,霍清辞现在的身份不适合爬上爬下的运动,显得不够端庄稳重。
理解。
孟秦书眼尾微翘,“好。”
“我明天陪你一块攀。”他勾了勾唇“但指导的话不好说,毕竟十多年没做这件事了。”
“吃完饭,我去买攀岩服装。”孟秦书转身,候在一旁的司机拉开车门,孟秦书坐入车内往里挪,整张脸陷入暗处,霍清辞跟进来坐门边。
*
霍清辞订的是空中音乐西餐厅,在金融大厦一百零一层楼。
神秘暗色调的餐厅灯光,营造出一种优雅艺术的氛围。
等餐间隙,霍清辞说起车上想说来不及说得话,“那天我见到靳子煜后我就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你当年在他最低落的时期跟他提了分手,对他来说打击一定是巨大的,但他并不知道真实原因,而我帮你一起瞒了他七年。”霍清辞停了停再说,“这七年看似他日子越过越好,但在我看来他并不开心,有没有想过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他?”
孟秦书凝听完霍清辞的话,说说自己的看法,“哥,过去是什么样,那都已经发生的事,旧事重提,难道不是在用过去的感情去绑架七年后的他吗?”
“我承认,自从见到靳子煜,我就放不下他了,但我想试试看,让他重新喜欢我,现在的孟秦书不会既要又要,不会计较得失,不会有所顾虑,当然我亦做好,他不会再喜欢我的准备。”
服务员举着托盘上来,孟秦书眨眨眼,眼眶里盈含泪水,长睫上有泪湿的痕迹,但任是没让它掉下一滴,服务员说了一句祝福话,把盘装的牛排放在孟秦书面前。
霍清辞看着眼前这个提到靳子煜就会饱含热泪的丫头,他认识她二十四年,最知道她是不轻易外放自己感情的,可她却一次次为靳子煜情绪决堤。
耳边似回响起七年前几近崩溃的她,跪在他面前抱住他双腿哭着求他的话。
“霍清辞,求求你帮帮我,他刚做完手术,不能激动、不能走,我不能害了他……不能,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那时的孟秦书前途未卜。
而她唯一记挂的人只有靳子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