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太大的底气,上次被全染下了药,她明显感觉自己身上的法力被压住。
芙莉把手放在盛着汤的大碗旁,努力感受了下,但丝毫无法是否有毒。
“喝啊。”
该死的洛德在一边催促。
芙莉白了他一眼,拿起勺子勇敢舀了一勺。
暖暖的汤入口后,身体上的寒气被驱散,她咧开嘴:“好喝的嘞。”
洛德转头看向全染:“吃吧?”
“等等。”
洛德疑惑:“为什么等?”
“验毒总要看时间。”
芙莉在心里大叹全染真妙,坐在一旁宛如大佛一样镇定平静,却没想心这么黑。
她觉得反正自己博弈也博不过,索性放开拿起筷子,准备把后边放着的几道菜尝一遍。
“既然大家这么客气,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全染倒是真客气,每次芙莉要尝一道菜,他都主动推到她面前。
“呵,你还真是,绝啊。”芙莉竖起大拇指。
全染当做没看到,可洛德的表情却很古怪。
芙莉看到他眼睛乱瞟,一会儿打量自己,一会儿又看向全染,表情略有不悦。
芙莉心想,难不成这个人对自己有意思,所以一路上故意呛自己。
要真是这样,那可太好了。
她夹了块红烧肉往洛德碗里放,然后看了看他的反应。
洛德的眼睛瞬间撑大,芙莉看到他脸颊逐渐发红,顿时心惊。
“我没有?”
全染淡淡一声,芙莉望过去,发现他没有丝毫表情。全染的眼睛直直盯着她,不知为何被他盯得手抖了,手中一只筷子掉在了桌上。
她拿起来,正想夹一块给全染。
全染把碗移开,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芙莉深深吸了口气:“不要算了,自己夹吧,过了这么久我都没发作,应该是没毒。”
芙莉低头干饭,听到洛德开口:“你怎么看?”
她很清楚,这话不是对她说的,而且她也不想卷入这么复杂的事情。如果没她什么事,她倒是挺愿意安安静静在旁边做个摆设。毕竟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偷药,等拿到药其他的事就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夜悄然而至。
芙莉和全染一直在房间干瞪眼。
窗边缝隙窜进来的风声呼啸。
芙莉走过去,准备把窗关严实。全染瞥过去,看到她眼睛睁大了。
“关好了就休息吧,把灯吹了。”
“可......”
全染把手放在嘴边,比了个手势,要芙莉不再作声。
全染拍了拍桌子,示意她过去。
芙莉蹑手蹑脚走到他旁边,顺着他的意思坐下。
全染吹灭了灯。
担心说话太大声,芙莉小心凑到他耳边。
全染知道,他没动。
芙莉一边的嘴角微微翘起,轻声道:“外边有人盯。”
“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发生什么了吗?”
“啊!”外边响起一声惨烈的叫声。
芙莉吓到身板僵直。
转眼间,门已被关上。
她转过头,才发现刚刚在自己身边的人已经离开。
不用走出去,她都知道外边的打斗惨烈。
外边逐渐没了声音,她踌躇了下,悄悄打开门,发现底下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自说自话,她看到了隔壁亮起的灯。
那会儿,她想起了药。
今天趁全染没注意,她把他的房间搜刮了个遍,但没有看到解药的影子。
也许解药在全染身上,但她没有近身夺取的机会。
现在看到洛德的房间,她隐隐觉得说不定解药就在洛德房里。
走近,她正想推开门,听到里面传出来几个人的声音。
“求求你,别伤害我。”
“我们就是受人差遣,替人办事。”
“对对对,求求两位大侠放过我们这些赤贫的穷苦人。”
“哼!”
最后这一声,芙莉很熟悉。
这是洛德呛她时常有的声音。
她用食指在窗户纸上戳了洞,然后望去,心脏砰砰,砰砰,就差要冲破她的血管,冲出她的皮肤。
那些人的头上逐渐隐现乌漆嘛黑的东西,是她今天从洛德瓶子里看到的那种东西。
其中一个人头顶上的一团进了洛德手里的瓶子,等所有的黑烟散去,那人瞬间倒地不起。
没一会,洛德前面四个家伙全都没有动静。
芙莉看到最后一个人倒地后,翻着白眼对着自己,身体打了个颤抖。
飞鸟离开前的画面再次闪现,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发出一点点呜呜的声音。
“谁?!”
“怎么是你?”全染出来,看到芙莉惊恐的眼神,眉眼微微低垂:“不是让你老老实实在房间待着吗?”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洛德敲敲窗户的边框,以一种低沉的语气道:“装傻呢?”
“为什么这么做?”
洛德看得出芙莉在害怕,直接上前:“还敢问,要是不乖乖听我们的话,这就是你的下场。”
“你过来。”
全染侧身过去。
洛德的肩膀被撞了下,他微怔,看着芙莉的背影消失在全染的房间里。
门被关上后,全染敲了敲桌子,要芙莉过去。
芙莉不愿意,站在离他稍远的地方:“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这种事?”
全染看着她,眼里没有任何情绪:“之前和你说过,灵魂的颜色是他们本体显现的,如果他们不够恶,我们没法把那些收进瓶子的,你懂吗?”
“我不懂,他们这样不就死了吗?你们就是靠这样活着的吗?”
“是。”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全染低垂着眼,眼里却带着凌冽的光。
芙莉的情绪逐渐激动,声音颤抖,无法自已:“为什么一定要干伤害人的勾当?”
停歇了几秒,她才听到对方冷冷一声:“因为,这就是我们的世界,我们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