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之后,沈延带于辞在别墅外的园林逛了一圈,于辞才看到沈延姥姥姥爷养在外头的各种宠物。
小道上有明亮但不刺眼的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显得无比亲密。
于辞的视线被一座假山边上的池子吸引了,蹲下来专注地看着池子里薄薄的冰层下游动的几尾锦鲤。
“这儿还有俩王八,”沈延也蹲到他身边,伸出手给他指了指假山低处趴着的两只乌龟,“王八还是我前年在外头捡的,拎回来让我姥爷养着。”
于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看到两只趴在石头上的巴掌大小的乌龟。
alpha见他感兴趣,一脚踩在池子边上,伸手把趴着不动的乌龟逮了过来。
乌龟:“……”
于辞一愣,有点好笑:“把那王八放回去吧,人家趴那儿冬眠又碍着你了。”
“本来想逮过来给你玩儿。”沈延闻言挑眉,一松手,乌龟扑通一声砸进水里,冰层破裂,惊得水中的锦鲤四蹿。
于辞:“……谢谢你,我不玩。”
这家里的生物不喜欢沈延果然是有原因的。
他垂着眼看水里乱窜了一会儿又安定下来的锦鲤,腿又被什么东西撞上了,他低下头,又是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生物:“你们这儿什么生物都爱扑人啊?”
就连人也是。
“什么?”沈延回头看了眼他腿边的兔子,乐了,“我姥养的兔子,安哥拉兔,你摸摸,毛可厚了。”
“兔子???”于辞当即往边上一挪,原本被他挡住的灯光洒到那个白色生物身上,果真是只兔子,“吃什么长这么大……我以为是狗。”
沈延:“……”
兔子竖起来的耳朵好像有一瞬间垮下去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于辞把地上的大兔子抱起来,一下一下地揉兔子身上的毛:“好胖。”
兔子被摸得很舒服,安静地窝在于辞怀里,似乎很喜欢omega身上奶味儿的信息素。
沈延看他喜欢这兔子,笑:“要不给你抱回屋里头玩儿,外头有点冷,一会儿手该冻僵了。”
他摸摸于辞裸.露在外的手指,被晚风吹得冰凉:“回去吧?”
“不用抱回屋,一会儿把地板弄脏了,”于辞任他给自己暖手,继续撸兔子,“再待会儿。”
沈延本想说没关系的沈酒也老把兔子抱回去玩,又看了眼疑似和自己争宠的肥兔子,把话咽回去了:“行。”
园林里头到处挂满了过年的装饰品。北方的冬天是灰白色的,树也是灰白的,衬得红色的装饰物在黑夜也格外显眼。
冬夜万籁俱寂,于辞在原地撸了一会儿兔子之后,把兔子塞回它的窝,和沈延回到屋里,洗过手就换衣服准备洗澡睡觉了。
北方空气干燥,很少有人会天天洗澡,但于辞实在很难习惯一天不洗澡,况且屋子里开着暖气,洗完也不会着凉。
他在浴缸里泡了十几分钟,出来换上干净的睡袍,柔软的毛巾盖在脑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擦头发。走到床边,拖鞋一蹬,整个人陷进厚厚的被子里,思绪放空。
沈延的家人给他很强烈的归宿感,这两年所缺少的,有人在努力给他一一填补上。
下午睡得有点久,弄得他现在睡意全无。
头发还没擦干,毛巾就这么搭在他脑袋上,把手机捞过来,打开微信看了眼正聊得热火朝天的五人群。
苻晖不知道在吐槽什么,发了满屏幕牢骚,于辞手指往上滑不到头,一个群视频通话弹出来,他手一滑,点了接通。
同样手滑发出视频通话的年嵩:“?”
“我靠,你在线啊?”苻晖一接通,见到那个几乎消失一整天的头像,嗤笑一声,意有所指,“我以为你跟男朋友回家过年就没空管微信了。”
“也是刚有空管,”于辞没打算挂断,懒洋洋道,“聊什么呢,群信息几百条我都没看。”
“没看正好!”苻晖一提这个来劲儿了,摄像头一转,对着一面写得密密麻麻的草稿纸,“就这道题,我说这个方法可行,卷毛偏不信!!”
于辞:“…………”
“可行个屁!!”年嵩终于找到空隙说话,嚷道,“你自个儿看看那式子中间到底是怎么突然变成这么短的?!哪里蹦出来的式子!!”
“你自己看不懂怪我!!”苻晖说,“我这不是看那过程太简单,我就懒得写了嘛!”
两人斗起嘴来跟小学生似的,于辞没搭理他们,凑近去看苻晖拍着的题,被苻晖镜头拍的画面抖得受不了,不耐烦地出声道:“拍的什么玩意儿,抖来抖去都看不清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