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奖励是前阵子沈延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于辞提的，本意也只是鼓励他进步，于辞自己都没料到沈延真能一下子进这么多。

于辞一愣，回：“记得。”

沈延看着草稿纸被推过来，心情大好，写下：“寒假陪我过年，我带你回我姥姥家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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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寒假来得比高一高二晚得多，几乎是过年前三天才正式放假。

沈延家里过除夕的习惯是一年回姥姥家一年回爷爷家，交替着去。去年是去爷爷家过除夕，今年就是回北方的姥姥家过。

萧女士听沈延说要带于辞一起过年，高兴到笑得合不拢嘴：“好啊好啊！特别好！我好久没见过小辞了，正好让你姥姥姥爷也见见小辞。”

萧女士听沈延说过于辞父母的事情，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那你们两个小朋友要买什么东西过年的话，就趁这两天买好，机票待会让你姐订，”萧女士哼着歌收拾行李，手机开了免提丢在床边，“你问问小辞有什么想吃的，我跟你姥姥说。”

“葱姜蒜香菜不吃，太辣的不吃，太油的不吃，喜欢吃酸甜的，”沈延道，“其他的不挑。”

萧竹音一愣，才笑着记下：“好。”

“阿姨说什么？除夕前一天去？”于辞在梳羊驼的毛，听得不太真切，“我们要买什么吗？”

“我姐定了后天早上的机票，我妈说我们要买东西的话在这两天买好，”沈延把于辞的外套从沙发另一头拿过来，披在他身上，顺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沈白开那毛梳不顺的，外套穿上，带你去逛花市。”

于辞下意识地把外套袖子套上，没听清他的话，回头：“逛什么？”

“带你去买年花，”沈延笑着给沈白开套上牵引绳，“要不要带上十一月？”

十一月已经一岁多了，长得特别快，在人多的地方也很容易兴奋。于辞牢牢抓着牵引绳，扯了狗子一把，低声威胁道：“老实点。”

它老实了。

沈延一手牵着羊驼一手牵着男朋友，轻笑。

卖年花的集市同往年一样热闹，人来人往，谈笑风生。

于辞看了眼被沈延牵着的手，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去年这个时候他也来逛花市了，可今年来时，身边多了一个人和一只羊驼。

沈延高三之后好像还长高了一截，现在又没穿着校服，仿佛已经褪去了学生该有的青涩。

他光是站在于辞身边，什么都不做，于辞就能安心下来。

“要买什么花？”沈延动动于辞的手指，“去年的水仙花养的怎么样？还买不买水仙？”

于辞回过神，轻轻摇头：“想买梅花。”

沈延想了想：“腊梅？”

见于辞点头，沈延领着他走到最近一个档口，探头问：“老板，有没有新鲜一点的腊梅？”

“有有有，进来看看？”老板连声应道，“都新鲜着呢，当年花摆正好！”

于辞牵着十一月进到店门口，让它靠着沈白开乖乖坐在门边，自己跟在沈延身后走到里头。

卖花的老板拎出一只盆景，白瓷花瓶里长着一枝淡黄素雅的腊梅：“你看看这盆怎么样？早上刚移到这个盆里，本来想自己留着摆呢，我媳妇儿又说，梅花看腻了，今年想摆点别的！就又拎来店里卖了……”

于辞的视线往老板身后的花看：“还有没有别的呢，我们看看。”

老板放下那花瓶，让开一些：“有！有很多，但我这盆是挑了最漂亮的一棵，你要是有别的看中的，也可以让我帮你移到盆里。”

于辞一眼扫过去，老板说的确实不错，塑料盆里的几枝都没有白瓷盆里这一枝开得好看。

沈延只看一眼身边人的神情，就知道于辞喜欢哪个：“那就拿您插好的那个吧，包起来，麻烦您了。”

“害，大过年的，哪来的麻烦不麻烦的！”老板一摆手，乐呵道，“我看一些后生仔都爱逛花市，你们还要不要接着逛啊？如果嫌沉的话，可以先搁我这儿，一会儿逛完了要回去了再过来拿。”

“逛，那我们一会儿再来拿，麻……”于辞一句麻烦您了堵在嘴边，临时改口，“谢谢您，提前祝您过年好！”

“哎好好好，不客气！”老板笑着挥手。

“走吧，”于辞心情大好，把狗子和羊驼牵回来，扭头看男朋友，桃花眼笑得弯弯，“看看花。”

沈延耳尖莫名泛起血色，掩饰般抬手帮于辞理了理风衣领口，把沈白开的绳子拿到手里，空着的手牵男朋友：“走吧。”

俩人长相出众，走在大街上，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

不远处，苻晖和年嵩被家长派出来买年花，俩人正一脸怨气地争议哪种花更喜庆。

吵到一半，回头，余光在人群中捕抓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苻晖：“……靠？”

年嵩：“……小两口。”

“小两口”又走近几米，年嵩看着他们身边一狗一羊驼，绷不住了。

“靠！一家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