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如愿听到那句略显乖巧的嗯，心花怒放。

堂弟在旁边看着他挂断视频：“你对象？”

“……”沈延心说一小孩儿知道什么，“用一下未来时。”

“噢……没追到。”堂弟秒懂。

沈延一脸你一个初一小朋友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的疑惑。

“我刚跟女朋友分手，”堂弟瘪嘴，“她嫌我只知道让她多喝热水。”

沈延：“……”

沈延：“你不是才初一吗沈逸轩？”

堂弟鄙视道：“我第一任女朋友小学六年级就谈了。”

沈延：“……”

.

于辞懒洋洋地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狗子就坐在他身边，陪他盯着电视里的春晚。

春晚大概是他这一天里见过最有过年气息的东西。

他还是第一次有只狗子陪自己看春晚。

“看得懂吗你？”他伸手在十一月脑袋上用力呼噜几下，“你困了就不看了。”

他还没困，现在睡的话待会又被跨年的烟花声吵醒。

才不是想等人陪自己跨年，他说服自己。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一震。

[Y]：开门！

于辞一愣，随即起身，动作快得差点把身边的十一月甩下去。

沈延被他的开门速度惊到了：“我以为你在二楼呢，这么快？”

alpha男生穿着黑色的长款大衣，腿边还放着两大袋吃的，发型被风吹得有点凌乱。

于辞视线往下：“……你从你爷爷家顺来的？”

“怎么可能！”沈延立刻自证清白，从手机里翻出支付记录，“刚刚在超市买的。”

他把两袋吃的拎进屋里，找到自己那双黑色拖鞋穿上，在茶几上放下袋子：“在看春晚了？”

于辞关好门跟过去，弯腰去看袋子里的东西：“你买鸡尾酒了还买汽水？”

“你不是不喜欢喝酒吗，汽水是你的，”沈延把饮料一罐罐摆在茶几上，“你看看喜欢哪个味道，我都买了几瓶，不爱喝的留给我。”

于辞看着那排汽水，心情略显复杂。

在沈延眼里，自己好像是个小歇菜。

“……沙糖桔？”于辞在一堆零食里翻出那袋桔子。

“过年嘛，沙糖桔才是精髓，”沈延轻笑，把东西都倒到茶几上，拿着空袋子去丢，“本来还想买点花生瓜子什么的，但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吃那些？”

十一月有点兴奋地在俩人腿边打转。

沈延低头看着神情里带点藏不住的惊喜的omega，抿唇。

这么可爱的于辞，被别人抢了怎么办。

十一月冲他汪了一声，可劲儿摇尾巴。

“哦……把你忘了。”沈延笑着在十一月身上摸了两下。

于辞随便拿了罐青柑味汽水，坐到沙发上，盘着腿看向电视。

十一月又跳回于辞身边，沈延只能隔着十一月坐到沙发上。

“开心麻花？”他看着春晚小品，笑了，“我妈特别喜欢他们。”

于辞也笑了：“我爸妈也是。”

沈延从余光里看他，于辞很专注地在看小品。

“我去把沈白开带过来，”他说，“总不能让那家伙自己待着，不然等等回去我家就被拆。”

“沈白开挺乖的啊……”于辞说，“去咯。”

然后沈延就去了。

不一会儿，沈白开和十一月在于辞家客厅里面面相觑。

羊驼一脸嫌弃样，但是在于辞面前还是温顺得很。

十一月躺到地板上，满脸戒备地盯着比它高不少的羊驼。

春晚播到歌舞节目，于辞看得有点无聊，伸手拿了两个桔子，剥了桔子皮，把果肉掰开两半，顺手递到沈延面前：“要么？”

沈延微怔，稍微低头，就着于辞的手咬走了那半桔子。

于辞扭过头，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他。

沈延若无其事地把手上的零食换成两只手拿：“没手。”

于辞：“……”

“于学神，”沈延看着墙上的挂钟，时针和分针正缓慢地靠近12点，“跨年的时候叫声哥哥，哥给你封红包。”

“……”于辞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叫声爸爸，爹给你送礼物。”

“嚯，新年礼物？”沈延轻笑，把手里那瓶鸡尾酒喝干净，“什么都给吗？”

于辞脑子迟钝地转了一会儿，想起他之前想要的生日礼物：“……还想要个对象？”

沈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偏开头笑了一下：“没那么肤浅。”

于辞把手里的桔子皮塞到他手里：“丢垃圾，垃圾桶在你那边。”

十一点五十九分。

于辞看了眼钟，起身去二楼拿了两副耳塞下来：“待会儿有烟花，你怕吵吗？”

沈延想说烟花其实不会很吵，但还是接了过去。

电视上的春晚主持人开始跨年倒计时。

“朋友们，倒计时开始了！来——十，九，八，七，六，五，四……”

“三。”

“二。”

“一！”

窗外的烟火划过夜空，然后是接二连三的烟花声，寂静的年夜彻底沸腾，新的一年彻底拉开帷幕。

“于辞爸爸？”沈延忽然说，“我能要礼物吗……我想要个对象。”

于辞已经戴上了耳塞，但是还是能听见他这声爸爸，笑着拿起汽水喝了一口：“你不是说没那么肤——”

“我想要你做我对象，”沈延接着说，“我喜欢你。”

“咳——”

于学神呛了一下，刚喝下去的汽水被喷到地上。

地上趴着的狗子吓得一下子弹跳到羊驼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