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于学神笑了，伸手在它脑袋上呼噜两下，“咱们去逛逛花市？”

十一月听不懂，但是知道要出门了，很兴奋跑去叼来牵引绳。

于辞蹲在地上替它套上牵引绳，走到玄关换鞋，从门边的衣帽架把那条浅灰色围巾取下来，随便绕在脖子上，带着狗子出门了。

他很少有空带十一月出门，主要是懒得出门，再加上冬天实在有点冷。

但是狗子好像没有这种烦恼。

于辞牵着狗绳，有他膝盖高的狗子兴奋地朝前跑，他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猝不及防被十一月一扯：“……再跑这么快就背着我一起跑。”

十一月一下子慢下来。

于辞领着狗子往花市的方向走，路上热闹得很。

到处都是一家子一起出来逛街的人，有小孩子拿着小灯笼乱撞，撞到了十一月身上，十一月有点委屈地汪呜了一声，往边上退了几步。

小孩儿回头一看自己撞到了个大狗，以为大狗在凶自己，吓得跌跌撞撞地跑回家人身边。

那个穿着喜庆的老奶奶被孙子抱住大腿，一抬头看见十一月，一边安抚孙子一边抱怨道：“哦哟哟，这么大一条狗怎么还带来这种地方，没看好咬到人怎么办！”

于辞原本在打量不远处店铺里的水仙，闻言回头，把牵引绳围着自己绕了两圈，把十一月拉近一些：“不好意……”

老奶奶还在念叨：“这么大一个狗，你个小屁孩能不能负点责任，咬到人了你还要赔钱呢！大过年的多晦气！”

于辞脸一沉，牵着十一月朝着老奶奶走近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和那小孩儿。

“哇哇哇你这是什么态度？！”老奶奶吓了一跳，“想带狗咬我啊？你来！我儿子就在前面！你动一下试试！”

她的语气越来越弱，于辞安静地盯了她一会儿，她也就没敢说话了。

“这么想被咬就多说两句，我管你前面那是儿子还是老子。”于辞轻飘飘道。

老奶奶一瞪眼，又不敢再吭声。

于辞牵着十一月走开，还能听见那老奶奶和家人在背后议论的声音。

“这么没礼貌，说不定没妈教。”

很小声的一句抱怨，很快淹没在周围人的欢声笑语中。

真他妈刺耳。

他走得快了一些，想带着十一月离开这里，空着的右手下意识摸向口袋，却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把烟和打火机带在身上了。

他会抽烟，但是没有烟瘾，只有心情实在不爽才会想借助尼古丁来缓解。

于辞一路走向前，随便走进路边一家小卖部，买了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沈延牵着沈白开看见远处的于辞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是于辞？”他低头看着一下子温和起来的羊驼，“噢，知道了，是他。”

于辞叼着那根点燃的烟，手里还牵着毛茸茸的十一月，目光落在远处，一家人正讨论着买蝴蝶兰还是水仙花。

那个气质端庄的omega女人坚持要买水仙，旁边的alpha丈夫心一软：“行行行水仙就水仙，都依你的！挑吧！”

那个刚到成人大腿高的小孩子一跺脚，有点生气：“明明蝴蝶兰更好看！爸爸偏心妈妈！”

女omega有点得意地看着孩子：“就偏心我怎么了？”

于辞的神情有点小羡慕，正出着神，嘴里的烟忽然被人拿下来。

他一愣，抬头。

“小孩子学什么不好学抽烟？”沈延把烟熄在路边垃圾桶的烟灰缸上。

于辞无语片刻：“不是，你怎么也在这儿？”

“带沈白开出来遛弯儿。”黑发alpha笑道，“你想买年花？”

“瞎看看，”于辞说，“没那买花的情趣。”

“那就陪我买。”沈延果断把omega的大衣帽子揪住，领着他走向花市。

沈延不小心揪到他围巾，于辞差点被勒死：“……你有病吧。”

“哦，”沈延松开手，“勒到你了？”

于辞白他一眼。

“喜欢什么花？”沈延打量着花市上五花八门的花卉，“快挑。”

“不是你买？”于辞轻轻皱眉，“你问我？”

“顺便帮你买，反正又不贵，讨个彩头。”沈延松快地笑了笑。

于辞安静一会儿，指向一盆水仙：“这个。”

那卖花的大叔见到他俩眉开眼笑：“诶呀小哥真有眼光！水仙的寓意可好了，好多人都喜欢过年在家里摆水仙！又好闻又好看！怎么样？就买这盆吧？”

沈延笑着说：“帮忙装一下。”

大叔乐呵呵地帮他们包了那棵水仙，又帮他们挑了个花盆：“水仙好养活，有水有土就死不了！”

于辞看着沈延把花盆和花接过去，方才那点不高兴忽然就不见了。

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