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辞把房间的空调开得很低,蒙着被子躺在床上,整个人缩成一团,脑子昏昏沉沉的,体内燥热无比,背后已汗湿一片。
身上一片粘腻,不知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
他头一回对omega的发情期有这么清晰的认知。
偶尔意识模糊的时候,甚至会很渴望alpha的信息素,可房间里只能闻着omega的牛奶味信息素。
好狼狈啊。
好难受啊。
于辞起来打了几支抑制剂就破罐子破摔了,只管蒙头睡觉。
就当是发烧好了。
忍忍总能过去。
反正也没谁能帮他。
……
不知道睡了多久。
“于辞。”
干什么。
“于辞?”
谁他妈叫老子。
“于辞!”
吵你妈啊……
于辞迷迷糊糊地睁眼,一阵头晕,勉为其难抱着被子地翻了个身。
他皱着眉,习惯性地看向窗外,天黑了。
床头的手机铃声响个不停,他反手一摸,看也不看就接了。
他还是比较想知道是哪个傻逼在喊他。
“靠,”对面似乎有点意外,“你醒了?”
“嗯……”于辞嗓子哑得很,“干什么?”
“干什么??”沈延的声音提高了,“你他妈不是发情期不稳定吗,你信息素都快溢出来了知道吗!我还以为你嘎了呢,门铃摁了没人开门,电话打了没人接,我就看见你关门关窗在房间里头躺着,你怎么回事儿?”
“……”于辞脑子迟钝转了转,放弃思考,“你在哪儿呢?”
对面一静:“……”
“我在我房间。”沈延说,“刚刚搁飘窗上喊你好久了,差点就翻窗了。”
于辞:“……私闯民宅犯法你知道吗。”
“啧,”沈延皱眉,“你到底怎么样?真的不稳定吗,出来我带你去医院。”
“不想动。”于辞坐在床上,头晕得很,体内的燥热完全没有因为空调而缓解。
沈延听着他明显沙哑的声线,眉皱得更紧了:“那我叫救护车了?”
于辞:“……那倒不至于。”
“那就出来。”
“好吧好吧……过来接驾。”于辞起身下床,“等我。”
沈延在A幢的门口站着,门一开就被一只软绵绵的omega抱住了。
于辞换了衣服,喷了阻隔剂,还是浑身无力。
沈延被牛奶味儿扑了一脸:“……你真的用抑制剂了吗。”
“嗯,”于辞把自己挂在alpha身上,“抑制剂没什么用。”
“那你怎么办?”沈延发愁道,“去个医院,信息素飘一路。”
于辞不想思考,不吭声。
“……”沈延抱着他,原地思考一阵。
他慢慢地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alpha的红茶味信息素把张牙舞爪的牛奶味给盖了下去,像层严严实实的保护罩。
“这样行了。”沈延说,“我叫车了啊……你要不先站一会儿,这样抱着使不上劲儿。”
“你是不是不行啊?”于辞勉为其难地放开他,站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
沈延:“……”
听起来不太对。
你才不行。
alpha笑了,退后一步,从正面把他抱起来,一手托着他大腿,一手托着他后背,跟抱小孩儿似的。
就差把他扛肩上了。
于辞一惊,人已经腾空了,只得用手揪住沈延的衣服。
“别揪衣服,”沈延不满道,“要被人看光了,你是流氓吗?”
于辞:“……”好。
omega松开那块布料,改成抱住他脖子。
手指蹭过alpha的后颈。
alpha腺体的附近。
沈延手一抖,差点把他发情期的柔弱同桌直接扔下来。
发情期的omega都是流氓吧?!
俩大男生就这么走到路边,找到车。
沈延拉开车门:“要不你自己下来坐会儿。”
“不要。”
司机是个beta大叔,还以为是在跟自己讲话,回头看了一眼,顿时感觉受到了什么重大伤害。
沈延只得一直抱着他坐在后座,于辞不想睁眼,脑袋就一直埋在alpha男生的肩上。
“我身上好像出了很多汗,”他闻着强势到不可忽略的alpha信息素,没刚才那么难受了,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你抱着不难受?”
“……”沈延道,“还好。”
他想说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闻起来只有牛奶味儿。
只有他一个人能闻到的牛奶味,外人只能闻到他的红茶味。
沈延偏头看向窗外,鬼使神差的,耳根红了。
他同桌,好像真的很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