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月转过脑袋,摸了摸鼻尖忐忑道:“阿爹长的高啊!你太矮了,等你长高了就也能像阿爹一样放飞纸鸢。”
“是吗…”沈寒川抱起胳膊沉思良久,最终他知道为什么。
因为,他实在太低了!
…
沈寒川缓缓的睁开了眼,不自觉望向窗外。窗外全然烛火熄灭,唯有明月。
借着月光,他摸到了烛台,点上烛火。
顿时屋内明朗了不少,耳边响起淅淅沥沥的声响,丝雨透过纸窗落在他面颊。
冰凉的丝线打在面上,格外畅快,丝丝雨顺面上,落下脖颈,染湿了白衣。
“寒川,出去玩玩?”此话一出,沈寒川前脚沉醉在雨中,后脚就踉跄的险些摔倒…
他狼狈的对上玄堰兴致盎然的双眼,无奈的扶额道:“你怎么鬼魅似的…”
玄堰眨了下眼,嘿嘿一笑的将手搭在窗沿,一手撑着下巴道:“你是在夸我吗?”
沈寒川拍拍衣袖,对上少年视线道:“未尝不是呢?”
他扒着窗沿,远望向天幕。
依旧细雨而落,湖面微波起澜,四下静寂无声。
“这怎么能出去呢?”沈寒川疑道。
玄堰一把捉住他的手,又揽住沈寒川的肩一阵天旋地转间,他踏实的落在地上,沈寒川用脚探了探地面,积水还小。
玄堰抹了一把脸上四溢的雨丝,指向不远处的柳树之下。
雨丝纷纷而落,四下分外昏暗,全然不见远处之景。但雨声不算大,能隐隐听见几声幼猫叫。
“你听到了吗,有猫叫!”玄堰喜笑颜开的说道。
沈寒川嗯了一声,足下有些轻快,眼中也难掩期待。两人快步跑了过去,柳树之下有个竹篮子。竹篮被雨淋的湿漉漉的,三只小小的幼猫,大声嚎叫着在雨夜中格外清晰。
他一把将幼猫抱在怀里,暖乎乎的感受…
那三只幼猫眼睛都未睁开,但躺在沈寒川怀中也不在嚎叫了,格外乖巧。
玄堰用手挡住淅淅沥沥的细雨,两人一路快步赶回屋里。
烛火摇曳,他将幼猫放在榻上,三只猫紧紧依靠似是个小团子。
三只都是白花花的模样,粉粉嫩嫩的鼻子轻柔的呼吸着。沈寒川耳边泛起了红晕,他坐在猫咪身旁,将毛裘盖在猫咪身上,生怕一点差错。
“听说,猫咪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母亲。”玄堰坐在木椅上,斟了杯茶望着沈寒川。
“只有禽类才会这样。”沈寒川淡淡道。
玄堰饮了口茶,挑起半边眉头笑道:“它们白花花的,你也着了身白,万一呢?”
“那…他们同时看到你我二人呢?”沈寒川与那人相望道。
“谁知道,说不定是阿爹?阿娘?”玄堰随意的挥挥手,眉宇间笑意更加重了几分。
沈寒川轻笑一声,没回应。
窗扇被他放下,正巧隔绝了雨夜中的那支飞箭。
瑾氏撑着伞,独自在夜中赏雨,正巧望见了…她轻柔的打开箭中的密报,四下瞧了眼,只见离去甚远的黑影潜藏在雨中,难以寻觅了。
‘飞雷滚滚,无视无闻。命悬一线,唯留一人。’
她细细的打量,纸张下方一个荷花纹样分外眼熟。
“这帮老鼠们,越来越猖狂了…”话落,女人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