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的？”
丞相府管事朱嬷嬷看着地上被绑着一直叫嚷着的白羽，再瞧了瞧床上昏迷不醒，脸上的划痕还在流血的绿萝，在看了一眼旁边害怕的三人，最后看向那一直低头吃着馒头的罪魁祸首，有点不可思议。
江白露吃着刚从厨房里找到的馒头，只觉得怎么这么美味，冷不丁听见有人讲话，抬头眨了眨眼，说道：“什么？”
“我问是不是你干的？”朱嬷嬷很有耐心。
“就是她！嬷嬷，就是这个贱人下的手……”江白露没有回答，地上的白羽抢先控诉。
“闭嘴。”朱嬷嬷呵斥了一声，看了旁边的人，说道：“把她扶起来，看看这像什么样子。”
门口早就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婢女，朱嬷嬷把她们赶走了，再次看向江白露，问道：“是你干的？”
不得不说，朱嬷嬷对红珠还挺好的，还非得亲自听她开口，于是她坦然承认，说道：“是我。”
“你看，她承认了。”白羽道。
“信不信我在你脸上也划一刀。”江白露平静道。
白羽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后退了一步，看见朱嬷嬷仿佛又了底气一般，说道：“朱嬷嬷，你看，她还不悔改，快把她抓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道我最讨厌手底下的人互相争斗，你不怕我惩罚你吗？”
“我以前觉得只要忍耐，总有一天她们就会接纳我，但我没想到她们反而变本加厉地欺负我，要是我再不反抗，哪天我死了都没人给我收尸，今日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我知道你说一不二，底下人犯错不论什么原因一概要受罚，我认了，但其他人一个也别想逃，今日，我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翻，该罚的一个也走不掉。”
江白露说着一个个看了过去，她们个个蜷缩着身体，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朱嬷嬷看了一眼江白露，又看向其他婢女，笑了笑，说道：“行啊，老身今天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不安分的主在我底下都干了些什么事，彩云，把所有的婢女都给我叫过来。”
“是，嬷嬷。”有位婢女应声而走。
半个时辰后
“哎呦，哎呦……”
丞相府后院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喊叫声，此时，雨已经停了，只有树上还在滴落的水声附和着叫声，形成阵阵交响乐。
江白露叫得最大声，她们是一点都没手下留情啊，一板子比一板子实在，其他婢女起初还会忍着，但江白露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扯开了嗓子叫，其他婢女见此也陆陆续续地喊出来，最后发现好像喊着喊着就不那么疼了，瞬间扯开了嗓子，一个比一个大声。
“哎呀，这么怎么了？怎么大晚上的叫得这么凄惨？”
姜管家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看着院子里整整齐齐趴着十来号人正鬼哭狼嚎地，旁边拿着板子的落下时更是绝不含糊，每落一下喊叫声更甚，他连忙看向一旁坐着的朱嬷嬷，说道：“朱嬷嬷这是做什么，怎么大半夜的惩治婢女？你瞧瞧她们叫成什么样了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相府怎么了。”
朱嬷嬷想了想，也是，要是打狠了，明天就没人干活了，于是她立即道：“行了，今日就到这吧，往后你们在这府里都给我安安分分地待着，莫要再耍什么心眼子，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我看这相府你们也不必待了，趁早哪儿来的回哪去，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婢女们都老老实实地站起来回答。
“行了，都回去休息吧。”朱嬷嬷说着站起身准备回去。
“等等，这事还没结束。”江白露捂着屁股说道。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不行，打铁要趁热，婢女既然已经罚了，也该轮到家仆了。”江白露坚持道。
“哎呀，这还关家仆什么事？”姜管家说道。
“胡闹，还不快回去休息！”朱嬷嬷呵斥道。
江白露知道朱嬷嬷管婢女，姜管家管家仆，他们两人各管各的，各自安好，今日江白露提到处罚家仆显然不是朱嬷嬷这边该插手的，她是个讲规矩的人，显然是生气了，但是，那又怎样，过了今晚，明日他们肯定会有所察觉的，绝不能给他们机会。
于是江白露对着姜管家行了礼说道：“我知道家仆归您管，也不想大晚上的扰了您的清静，但是，明日再说这事恐怕会打草惊蛇，您是不是最近总觉得自己少了什么东西，但仔细想想，却不知道少了什么，还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记岔了？”
“你怎么知道？”姜管家惊讶道。
“因为我知道你并不是记错了，而是东西真的被偷了。”
“偷？”
旁边一阵喧哗。
“是的，我知道偷东西的人是谁。”
半个时辰后
“放开我。”姜小东挣脱掉抓他的人，扑到姜管家脚下，喊道：“义父，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
姜管家看着桌上的东西，痛心道：“但东西是从你屋子里搜出来的。”
“有人陷害我，我是被栽赃嫁祸的，义父！”
“怎么栽赃，这箱子是我当年给你的，钥匙只有我和你有，你说别人怎么会知道你这箱子。”
“他们，他们，对，他们偷了我的钥匙，我钥匙不见了……”姜小东辩解道。
“你撒谎！”江白露站了出来，说道，“钥匙明明在你身上！”
“没有，没有，钥匙不在我身上，义父你相信我。”姜小东恳求道。
“就在他身上，姜管家你不信的话，可以搜。”
“贱人，都是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姜小东满眼通红地扑向江白露，江白露踹了他一脚，然后擒住他的双手让他跪向姜管家，抓住他的头发使他抬起头，说道：“看见了吗，这人养了你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在外骂他是老不死的就算了，竟然还偷他辛辛苦苦攒的积蓄去还赌债，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遭报应？该遭报应的人是他才对。”
“你说什么？”姜管家不敢置信。
“你这个虚伪的老东西，当年表面和我爹情同手足，转头就为了荣华富贵陷害我爹于不义，后来更是为了展现你的仁义收留了我，你表面对我好，背地里却处处打压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