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熟稔的“求助”,高桥冷泉似乎心情很好的弯了一下唇角,随即从容的走了过来,在我的耳畔洒下优雅的低语,
“嗯,让我来看看。”
看了之后,他才侧头对我说,
“那本书卡的位置比较微妙,直接伸手是拿不到的,我先帮你把床边移开,再去拿出来。”
我嗯了一声,然后退到一边,乖乖的看着他推开我的床脚,顺利的捡起了那本我很喜欢的古早漫画书,隔着1.2米宽的单人床想要递给我,
我立刻兴高采烈的,准备伸手去接过来,没想到我刚刚踏前一步,左腿膝盖就被移位了的床边的横木不轻不重的撞了一下,
一股麻麻的酸痛感袭上膝盖,本来就右脚无处着力的我,顿时惊叫一声,跌向了床铺,直接被眼疾手快,放开漫画书的黑发青年一把抱住,跌在了他的身上,
底下一股人体的温暖触感传来,我呆呆的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自己跌倒匍匐的地方,原来是高桥冷泉浅灰色衬衫的胸膛,
他当时解开的西服前襟还没有扣上,那种成熟男人清冽又温柔的香味,一直在我的鼻尖萦绕不去。
四目相对之间,我只能涨红着脸,看着黑发青年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然后他伸出手,紧紧环过我细瘦的腰身,眼神像是要把我溺毙在柔缓的水流中,
他低低的嗓音,恍如大提琴般温润动听,
“亚可,你再这样冒冒失失的,要我如何放心让你一个人离开啊……”
听到高桥冷泉像是哄小孩一般温柔的低语,我脸色通红,却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只知道直愣愣的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脸,无法动弹,
我的目光,还不由自主的,跟着黑发青年淡淡的唇色移动着,看着他极近的,从我的额头上一掠而过,留下让我心脏怦怦跳的灼热气息,
突然,我感觉自己的头发,好像被什么吹动了一下,才听到高桥冷泉若无其事的对我说,
“亚可,你刚刚头发上有一条蜘蛛丝,我已经帮你吹掉了,现在你可以慢慢的,从我身上起来了,注意别用右手使力……”
他淡淡的话语,一瞬间惊醒了我,回过神来之后,我咬住下唇,
(我,我刚刚到底在想什么啊……
竟然会觉得泉哥又想亲我,还为此心跳不已……)
见我不动,高桥冷泉也没有催促我,他静静的拥着我,躺在单人床上,眼底满是呼之欲出的海浪和渴求,最终却被他低垂的眼睫一一掩去,
几秒钟以后,终于收拾好自己混乱心绪的我,带着还有着绯红热意的耳朵,试图用左手撑住高桥冷泉柔韧有力的胸膛,将自己坐起来,
没想到,我刚刚使力,本就没锁的房门,就利落的被打开了,两个气质冷漠的陌生男人,几乎同时进入了房间,
看见房间内有两个人,他们的眼底也没有什么情绪,只是迅速的守住了门口两侧,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在最放松的地方,被人破门入室了,
一时间,即使是一贯镇定的高桥冷泉都没有反应过来,我们两人顿时停在了原地。
直到札札的细微声音,在门口响起,我僵硬而困惑的视线里,才出现了华樱透那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
和周围那些陌生男人穿西装打领带不同,华樱透穿的是色泽温暖的浅色高领打底衫,和一件肌理分明,泛着柔光的银白色羊绒大衣,
他的头上还罕见的,戴了一顶珠光白的黑边礼帽,衬托出他接近完美的面容轮廓线,
半年没见,他的银白发丝肉眼可见的长了许多,额前的碎发蜷曲着,不仅遮住了他大半的耳朵,也在挺直的鼻梁处,留下了晦暗阴影,
同样蜷曲的银白发尾蜿蜒而下,在他苍白的侧颈处流连忘返,
明明表面看上去,他还是那个足以风靡万千粉丝的赛车界绝顶美男子,除了瘦了很多,显得有些清减,还有不知为何,坐在轮椅上以外,
在单纯的【黑泽亚可】眼里,和半年前向车队请假的“透先生”没有什么区别,还是那么,俊美绝伦,仿佛一件雕刻般的完美艺术品。
但是和我一起看向门口的高桥冷泉,却一瞬间瞳孔骤缩,
他用手紧搂住我的腰身一转,就立刻从单人床上翻身而起,将我牢牢的护到他的身后,就像那一天,他和华樱透在车队驻地里针锋相对一般,
做完这一切,他才凝重的紧盯着,房门外坐在黑色轮椅上的银发美青年,低沉而告诫般的开口,
“华樱透,无论你接下来想做什么,都不要伤害亚可,
他的右手和右脚,因为两个月之前的赛车事故粉碎性骨折过,复健还没有完全痊愈。”
被人推着的华樱透却根本没有搭理高桥冷泉,他只是毫无表情的看着,我因为好奇而探出的半边身形,半晌,勾出一抹冷艳而苍白的笑容,
“黑泽,看你们刚刚的姿势,在我离开之后,你已经被他弄脏了是吗?”
根本无需我的回答,紧接着,他又自言自语般的轻柔低声道,
“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会【净化】你。
连同这个男人的罪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