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达也过来,站在她们身边,试图从中缓和一下,“刘总是不是和我们家远洋有什么误会?”
几位投资人老板瞬间傻眼了,明明只见这位穿旗袍的小姐动粗,可没见刘钰丹有一丝反抗的机会,怎么就成了她欺负你们家远洋了?
可谁都没想到这位打人者竟是孟总的女儿,人家孟总要护短,那也只能是他们自认倒霉了。
几位大老板赶紧把刘钰丹扶了起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人家适合孟总千金,不管你们有什么误会,你也认栽吧,你赶紧服个软,今天的生意大概率能谈成。”
刘钰丹在心里怒骂道:怎么今天和你们家的人犯冲了吗?!怎么各个都来找我麻烦!
不过陈孟夫妻二人确实得罪不起,她不得已将怒火压了下去,抹去脸上的残羹,咬牙切齿地说道,“原来是孟总千金,刚才多有得罪了。”
孟远洋发了一通火,打了人,酒醒了好多,现在事情又闹大了,还把妈妈和陈叔叔都引了过来,各种大老板也都看的真真切切,肯定是出尽了洋相,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们的生意。
她实在有些后悔和后怕,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向后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江屿舟稳稳地把她扶住,“还好吗,远洋,”
孟远洋还想起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我是他老婆!”
所有人都听到了,再也收不回来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天呐。现在她很想真的昏死过去,可以不用面对眼前这一切。
她干脆歪在江屿舟怀里,持续性装死。
“不知道孟总千金原来是江屿舟的太太,刚才酒桌上对江先生多有冒犯,”刘钰丹继续满脸愤恨地道歉,“还希望孟总陈总海涵。”
“行了行了,没多大点儿事,张总李总,我们还是继续谈合作的事情吧。”孟英转头又低声对江屿舟说:“小舟啊,带远洋去休息一会儿吧,你照顾好她。这里有我和老陈呢。”
江屿舟答应着,目送几位大老板离去,再看刘钰丹,已经不知所踪。
众人识趣儿地散开,又各自回到酒桌,看似一片祥和,实际上全都是憋的要死,吃到了几个惊天大瓜,又不太好现在就疯狂八卦,实在是难受的紧。
著名投资人刘某在宴会上骚扰顶流男星,后又被其太太疯狂殴打,顶流居然真的结婚了?震惊。
这位孟小姐看起来更是来头不小,刘钰丹被打成那样儿还得低声下气地认错,是在不可思议。
大家纷纷目送着这对身着白衣的男女主角渐渐离场。
颜轻云拿上孟远洋的包包和外套,递给江屿舟,意味深长地说声: “慢走不送~”
孟远洋家的司机已经开着车已经在会所后门等她了,江屿舟把她扶上车,轻轻晃了晃她,“我们回哪里?远洋?”
“回。。回我公寓吧。”她挣开了眼睛,这里已经没有围观群众了。
远离了刚才那出匪夷所思的闹剧,孟远洋终于松了口气,她往车窗边坐了坐,头靠在上面,望着暗沉沉的天空,她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面对他时怎么总是这么冲动和沉不住气呢。
江屿舟坐在她身边,拉过她的手,看着微微发红的关节,有些心疼,轻轻揉了揉,说道,“我可是挨过你一拳的,你还真挺会打人的,手还疼吗?”
“不太疼。”孟远洋任由他拉着手,还是望着窗外,然后陷入了沉默。
江屿舟却不停地说话。
“你又为我打人了,远洋。这是你第几次为我打人了?”
“我知道,你就见不得我被欺负”
“刚才你可是当众说是我老婆了,你真的赖不掉了。”
“远洋,谢谢你,谢谢又救我一次。”
“诶对了,你送我的花儿呢?”
孟远洋随意敷衍道,“忘了。”
江屿舟有些失落:“以前我跑完一个龙套你都会送我一束向日葵。我只是希望得到你的肯定”
她看着外面闪过的路灯,淡淡地回了句:“已经有那么多人肯定你了,不差我这一个。”
“其他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有你的肯定才是我的动力。”江屿舟望着她,诚挚而温和。
孟远洋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转过头来坦白道: “我订了,但是走得急忘记去拿了。”
她假装捧起一束花,送给他,发自内心地说道,“江屿舟,祝贺你又拍完了一部剧,你真的是很优秀的演员。”
他会心一笑,假装接过那束向日葵,柔声说道:“谢谢老婆。我一定更加努力的。” 然后把她拥入怀中。
孟远洋在这一晚偷窥了自己的真心。
她终于承认也面对了她还喜欢着江屿舟的事实。
孟远洋没有挣脱,没有拒绝,她也紧紧靠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想珍惜这一刻,这一瞬间,她假装他们从未分开,她假装她参与了他过去每一个成功的时刻,今天也是如此。
她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划过。
她在心底掠过一个愿望,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他们紧紧抱在一起。他们分开太久太久了。没有什么比长长久久的拥抱更能治愈彼此的心。
从车里到公寓,他们的拥抱没有间断,
客厅里没有开灯,互相没有言语,只有怀抱和依偎,蔓延,填满整个空间。
他们在黑暗中相拥着,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呼吸,站的久了,他们就缓慢地拥抱着转圈儿。像是在跳舞。
“远洋。。”江屿舟轻轻喊着她的名字。
“嗯。。”她答应着。
“我们和好了吗?”他问。
孟远洋沉默了。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了,在这静谧和柔和的时光中显得有些突兀。
两个人的拥抱终于被打断。
孟远洋拿起手机,去了洗手间,她看着来电显示里赵立鸣的名字,出了神。电话铃响了足足有一分钟才断掉。然后她选择了关机。
脱掉旗袍,打开花洒,热水从头顶淋下,她大口呼吸着,仿佛刚从溺水中解脱,胃里的酒精翻江倒海似的往上涌,她抱着马桶猛地呕吐起来,一阵头晕目眩。
江屿舟站在门外,突然听见了摔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