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回到了学校就没啥事了,但是因为我天生身体就不太好,庞弗雷女士坚持让我休养(真的不是我自己不想上课,我只是小小地推波助澜了一把),所以我才又在医疗室躺了两个月。
在这期间,我成功地获得了西奥多的笔记,他记得详细整洁又有逻辑,就像是专门给我准备的一样。
从前在斯莱特林里,都是我考第一,西奥多考第二,我想如果我是他,我是不会这么帮西奥多的,毕竟超过我就不好玩了。可是西奥多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他每天都来给我讲解笔记里不好理解的地方。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我单纯喜欢听他说话。
今天讲的内容不太难,可看着他红红的嘴唇一张一合的,我完全听不进去他在说些什么。可能是我的表情有些呆滞,西奥多怕我没听懂,又轻言细语地讲了一遍。
我不自觉眼眶就红了。
我真的永远受制于温柔的人,轻轻柔柔的一句话或者一个关怀的眼神就能让我感动。
因为很少有人对我这样,偶然遇见,好像白云投掷心房。
我低头不想让他看出我的困窘,可能是我实在不会伪装,他看着我,欲言又止地安慰:
“没事的,你别担心,你这么厉害,一定会考好的。”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这让我更想哭了。
“不是这个,西奥多~”我拽住了他的袖子。
“怎么了?”他把我的手轻飘飘地拂走,慢慢地低声询问。
“他们都骂我。”我小声地说,“骂的可难听了。”
自从上次小天狼星和丽塔那件事后,又有好多骂我的人,还有给我寄吼叫信的。他们不信小天狼星会有我这样的女儿,也不信小天狼星说的他和我关系很好(好吧,这句话确实是假的)。
我跟所有人都说我不在意,当时发生的时候确实觉得无所谓,毕竟都习惯了。但是事后回想却总是难受,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一想到我是一个大家都很讨厌的人,就觉得这样的人生真是怪没意思的。
我感觉西奥多是想拍拍我的背的,但是最后还是没有。
良久,我听到一声无奈又轻轻的笑。
“你知道我吗,小时候那些大人们喜欢用一些开玩笑的语气,说我是怪胎,说我——克死了我妈妈。”
我惊讶地看着他无波无澜的样子,像是在诉说一段和自己毫不相关的故事。
“他们以为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爸爸也不护着我,所以才肆无忌惮。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原因,直到后来才想明白,错的分明是他们,为什么却要我来承担?”
他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忧伤,可是他的嘴角尖尖的,下颌也尖尖的,看起来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别人说别人的,我们快乐我们自己的,对不对?谁说话难听了,就给他一个门牙赛大棒。”
哈哈哈,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西奥多的语气平缓又疏离,带着一丝独有的冷幽默,再配上他那张清朗俊秀的脸,那一瞬间,世界好像在我面前解离成了两个,一个都是纷纷扰扰的指责声,一个却只剩眼前这个人了。
“嘿,凯瑟。”西奥多在我眼前晃了晃手。
“啊啊?”我回过神来,重新聚焦了视线。
我这才注意到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我和他竟然挨得特别特别近,这么一个抬头的功夫,鼻尖差点碰到他的鼻梁上。
我和西奥多大眼瞪小眼,都有些懵。
这下不止眼睛红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在发呆没注意。”我赶紧向后退了半步。
“没事的。”他笑到,“你永远都不用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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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来的时候我正在睡觉,说实话,其实是余光瞟见了那顶金毛,我赶紧闭眼躺下了。
之前几次我都蒙混过关了,谁知道这次他直接就不走了,在我病床旁学起了习,边写论文还边嘟囔着这次期末考试一定要考到前三名。我一听就精神了,别人在学习,而我在睡觉!我立刻坐了起来叉着腰看着他。
“你终于醒了。”德拉科笑到。
我瞄了眼他的论文,发现我的目光后他立刻捂住了,不过我还是发现了端倪,他的署名竟然是凯瑟布莱克,感情这小子给我做了一个多月的作业啊,我一直以为住院就不用写了呢。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他眼尾带笑,浅金色的发丝散乱在眉间,像宝石一样。
我没说出一句话,脸倒是先红了,我梗着脖子,使劲哼了一声。
“这就算原谅我了?”他问。
我冷哼,“不是您大少爷不想跟我玩了吗?”
“才不是!”他大声喊到。庞弗雷夫人走了过来,她说德拉科要是再大喊大叫就把他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