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逃跑的血迹如同地狱的烈焰,正朝我咧嘴笑,嘲笑我的狂妄自大,嘲笑我再一次搞砸了一切。
我的眼睛突然很痛,我捂着眼睛,手上的血和泪混在了一起,散发着阵阵难闻的腐臭味。
“布莱克,你有什么好哭的?我问你,当时你说想照顾赫敏的猫,那时候就想虐杀克鲁克山了吧。”韦斯莱特别鄙夷地说。
“我没有!”我喊的已经破音了,“你们根本就不明白,那才不是什么宠物斑斑,那是小矮星彼得,它是一个阿尼玛格斯,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杰作,它才不是真的老鼠!”
我本来不该说的,毕竟秘密越多人知道,造成的不可控因素就越多,可是我真的忍不住了,我要疯了。
四周哄笑一堂。
“哈哈哈哈听她在胡说什么?一只小老鼠也胡乱编排起来了,布莱克,你说谎也打个草稿呗。”罗齐尔嘲讽到。
都赖该死的罗齐尔!
我不管不顾地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他沆瀣一气的同伴见状不妙,一齐把我推到了地上。
“它是彼得佩迪鲁!”我坚持说。
哄笑声更甚。
我难堪地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哭也哭不出来,笑显得诡异又荒诞,我不知道接下来的结局会是怎么样,我真的感觉我快要疯掉了。
“凯瑟,那天——你喊我去霍格莫德,是小天狼星指使的你吗?”波特从人群里走出,他俯视着我,像是拯救我的神明,可惜神明也渡不了我。
“是。”眼泪流到嘴角里,像我之前喝过的最难喝的那款酒,苦得我想吐,我尽力放缓了语调,“小天狼星很想念你,他不是背叛你父母的垃圾,他很爱你,哈利,他真的——”
我向他诉说他的思念,他深刻的想念,他求而不得的爱…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波特打断了我,向后退了一步和我划清了界限。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的眼里混杂着失望、释然、后悔、痛苦,以及愤恨,如同一根根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的神志已经不清醒了,他们无比正义,他们象征着光明制裁邪恶,他们有着无比正当的理由,一人一句“叛徒,黑巫师,毒蛇,去死…”,他们都说我不好,诅咒我们一家。
波特站在人群里,没有开口,也没有制止。他默许了这一切。
难听恶毒的话就像是恶咒一遍遍打在我的身上,一遍一遍把我压在宝塔之下。
我感觉我快要站不稳了。
我曾经经历过孤独,经历过误解,经历过窘迫......我原以为我早就对外界看法缴械投降了,可现实就像是一个推手,一步步将人推入更深的深渊。
我想,如果我终将溺死深海,掌声一定是我的坟墓。
全完了,一切都白费了。
“你这个骗子,撒谎成性的骗子!”
韦斯莱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又在我的脑海里放大了数倍,就像整个世界都在谴责我一样。
“骗子!”
“骗子!”
不要再说了,我不是!我在心底崩溃地喊。我只感觉自己快要淹没在这里,像是一个丧家之犬,再也撑不住地逃出了走廊。
“喂,布莱克你去哪里?”
耳后是波特的呼喊,像是同往事纠葛的诀别。
-
一口气跑到了打人柳,爸爸给我说过,打人柳下就是尖叫棚屋,我还从来没从这条路上去过呢。
此刻的小天狼星正焦躁地来回踱步,不时暴躁地踢几脚破旧的椅子。
这就是我的父亲——
曾经整个英格兰最骄傲最自由最漂亮的小少爷,如今却成了最邋遢最落魄最抑郁的流浪汉。
一时负面情绪排山倒海般涌来,从别人那里受到的委屈,全化作了对小天狼星的怒火。
我需要发泄,不然我会疯掉的。
“我本来已经抓到彼得佩迪鲁了,你为什么不能和我商量商量,就非要去硬闯格兰芬多的塔楼么?你为什么不能冷静一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造成多少麻烦!”
“我就是太心急了,行了行了,下次跟你商量商量。”
小天狼星烦躁地挥挥手,接着不耐烦地踢那个破椅子,显然是不想和我说话。
他和那些同学一样——
一样的对我厌恶,一样的不想听我说话。
我还以为,从前我不幸福,是因为我没有爸爸妈妈。
“我想你一定很希望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是你心心念念的哈利·波特,而不是我,对吧。如果是波特站在你面前,你一定会笑容满面地迎接他,而不是现在这样一脸嫌弃。”
我努力维持着微笑,却发现嘴角苦得黏住了,勉强的样子仿佛像在哭。
“你能不能不要总纠结这些有的没的。”
小天狼星跺了跺脚,躁郁之火烧到了头顶,他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是啊,他哈利·波特是伟大的救世主,是你亲爱的教子,我算什么,小天狼星,在你眼里我究竟算什么,你一辈子的污点吗?”
我不依不饶地质问。
我想要他一个答案,或者他哄哄我也行。
“凯瑟布莱克,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和布莱克家那些疯子一模一样!”
我知道他最讨厌布莱克家的人了,
挺好的,现在我也是其中的一员了。
“我知道你厌恶布莱克这个姓氏,我还知道你巴不得姓波特呢,你跟那个早死鬼波特好去啊,你招惹妈妈做什么,有了我又算什么?”
“詹姆是凤凰社的英雄,你妈妈呢,你看看她和谁混在一起,哈,一个懦弱的想临阵逃跑的小食死徒,一个热衷于折磨别人的杀人犯。就跟那个和你在一起的恶心的走狗马尔福一样,你说谁更值得爱,嗯?”
是啊,你小天狼星一生赤诚、爱憎分明。我早该知道我就是你最讨厌的那类人。
“什么凤凰社,什么食死徒,谁败谁胜和我什么关系?谁死谁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波特死了就是他活该,那些凤凰社的人,他们死——”
“啪!”一个巴掌脆生生地落在了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