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亲爱的。”他上前去帮我拉窗帘,我撇头看向窗外,一道男女的身影瞬间捕捉了我的视线。
女生烈焰红发,男生暗红西装,是那个姬娜,和——
没错,和那个在麻瓜街道上曾和我有一面之缘的大叔。
不过,我想我现在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
小巴蒂克劳奇,一个本该丧命的人。
--
“好,请坐。”卢平教授绅士地给我拉开了椅子。
“孩子,你是不是想问你的父亲?”卢平教授的笑容温文尔雅,叹了口气,“从前啊,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我看着卢平,他的□□还停留在现在,但灵魂却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甚至可以说是风华绝代,没有人会不喜欢他的。”他喃喃自语,嘴角的笑容勉强极了,灰败的头发让这笑容更加落寞,“他和詹姆是学校里的小霸王,那时候年纪小,我们成立了一个联盟,叫掠夺者,我们闯了一堆祸,经常被罚禁闭…”
“教授,您觉得——”我太急切了,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一个人变形成另一种物件儿的可能性大吗?”
我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想,阿兹卡班的监狱围栏很窄,除非变形成不是人的模样才有可能钻出,但是这种想法总归太荒谬了。
卢平教授眼里一下子又燃起了激动的火,“你是不是见过什么不寻常的动物?凯瑟,你一定要告诉我!”
“没有,我只是猜想。”我冷笑着看着他,“毕竟学校里既然都有狼人,那有些其他的生物也不奇怪,我说的没错吧,教授。”
“你怎么知道的?”卢平眼神瞬间阴鸷下来,空气一时冷却了。
看来是了,我兴奋的血管都在跳动。
卢平的反应正好印证了我的猜想,小天狼星是一个未注册的阿尼玛格斯!脑海嗡嗡作响,记忆里那只黑狗的身影也逐渐清晰地走到了眼前。
他摇着尾巴,蹭着我的手,一下又一下,嘴巴一张一合,口型分明是:
“我很想你。”
一些不可思议的设想逐渐重组串联,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是这样!我早该想到。
那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变形,那是一个被冤屈的永远自由的灵魂。
我长舒了一口气。
“很好猜啊,别担心教授,我会替你保密的。同样,我们的这次交流保密,我也请求您不要将爸爸会变形这件事说出去,好不好?”
卢平盯着我看了会,沉重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们掠夺者的成员都是阿尼玛格斯,包括那个在灾难里被炸死的彼得?”我问。
“没错。”他的嘴角渗出一丝苦笑,“彼得…唉,他曾经最崇拜小天狼星了,没想到,唉。”
“我可以知道他的阿尼玛格斯是什么吗?”我感觉有些事就要浮出水面了,我激动地有些站不稳了。
“凯瑟,别激动,他已经死了。”卢平重申到。
“如果,”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是说如果,彼得的阿尼玛格斯是一种善于逃跑的动物,那么当年的那场灾难,会不会就是彼得一手策划,壁虎断尾,移花接木,而小天狼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替罪羊!”
“那么这个动物,或许很小,很灵活,比如——老鼠?”
我挑了挑眉。
卢平震惊地看着我,眼里如同打翻的墨汁,酝酿着浓稠的情绪。
“所以教授,你当年,是帮助彼得逃跑的那一个。”我得出了最后的结论。
下一秒,眼前一贯冷静自持的教授上前一步把我困在了座椅上,我仰躺着,他的双手撑在我椅子的把手上,我目之所及全是他。
“布莱克,你记住,我从来没想过背叛,我永远在你这一边,永远!”他狰狞的样子倒真像一只月圆下的恶狼。
是我错了?
“教授,你才是最需要冷静的那一个。”
你失态了。
我躺在座椅上,咯咯地朝他笑到。
“对不起。”
“我还有个问题。”
“你讲。”
“是关于小巴蒂克劳奇的,他真的——死了吗?”
-
那天的伦敦街头相遇,我也曾以为不过是偶然,可是回头再想,那个男人三十岁左右年纪,却是分明认识我的样子,言行举止可以判断出身豪门,至少是书香门第。可等回到霍格沃茨我翻遍了所有适龄男人的资料,竟然没一个人符合,直到我偶然翻开一本相册。
一张老照片上,两个少年肩并肩,高傲矜贵,意气风发。一个黑卷发,一个浅黄发,眼里激荡着理想的势在必得。
那是十六岁的雷古勒斯布莱克,以及——
他当年最要好的朋友,小巴蒂克劳奇。
再查资料就容易了,我意外发现,克劳奇和妈妈关系也很好。在妈妈生那个倒霉孩子的时候,雷古勒斯已身葬黑湖,小天狼星又不在身旁,当年陪同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他。
有意思了。
克劳奇是个很神秘的人物,他比妈妈小了一岁。自从他入学,霍格沃茨的第一就再也没有落到别家,OWLs考试更是得了十二个O,当时知道这些我都震惊了,居然有人成绩好到这个地步,让人根本不知道他的上限在哪里。
和贝拉特里克斯一起被指控钻心咒折磨隆巴顿夫妇时,他还不到十九岁,主审人是他的父亲,当年魔法部长最热门的候选人。他承认了自己所有的罪行,却高呼从未折磨隆巴顿,嚣张地让父亲为他开罪。
这样的天才和疯子,真的会死吗?
“我不清楚。”卢平审慎地开口,“但我可以确定,他不是个好人,不,穷凶极恶。告诉我怎么回事,你们认识还是什么?凯瑟,就算他还活着,我不允许你和他接触!”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呢?我仔细思考着卢平话里的真假与可能存在的漏洞。
“凯瑟,你可以永远相信我的。”
卢平教授眼里好像泛着泪光,“很抱歉没能陪你一起长大,但是,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
他的笑容太苦了。
“我是除了你爸爸,世界上第二爱你的男人。”
--
“在看什么?”布雷斯好奇地伸手晃了晃我的眼。
“你的姬娜。”我兴奋地趴在了窗户上,“诶,你快看,你的姬娜和那个男人亲了耶。”
“什么我的姬娜,我跟她一点关系没有。”
“我看你俩亲热的紧呢。”
“你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吗?”布雷斯也促狭地看着抱在一起的姬娜和小巴蒂,“她是这儿的头牌,你懂我意思吧。”
啊?
短短一天,我又又又震惊了。
“我认得这个男的!不能吧,他看起来也,也不像嫖客啊。”
布雷斯不置可否地笑道:“你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在这里的,哪有什么干净纯洁的。”
随后他落寞地拉上了帘子。
“别慌,布雷斯!”
拉上帘子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一只大狗,一只孤独又奇怪的大狗。他如一道暗夜的闪电,又如一株被打折的孤松。
他最后消失的地点,正是姬娜的住处。
“布雷斯,我要出门一趟,不要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