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虞弋刚一抵达,就吐出一口血来。即使是存有灵力的一次性消耗阵法,以她的修为来说,传送那么远还是太过勉强了,还多亏了最后一枚源晶币为她抵挡了部分规则之力的伤害。只是,她现在是真的是再次一文钱都没有了。
躺在地上,虞弋不免有些颓废。一层一层的揭开谜底什么的,她才不要。此行若是能直接得到答案那就再好不过了,也许她能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何怎样的境地都不叫她死去。除了这条本该失去的性命,她还有什么是值得觊觎的呢?
安静的思索片刻后,虞弋站起身来,将身上的尘土震了下去。传送阵设在城外的林间隐秘地带,她望着远处高大的城墙,门口的卫兵,还有天上刺眼的骄阳,心中转过许多念头,还是决定先绕去仙山看看。
赶了一个时辰的路,虞弋看着眼前空旷的平坦地带,不由得用手揉了揉眼睛。她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不然原先在这里的那么巍峨的一座山去了哪里。接下来,她绕着记忆中的位置做了各种尝试,却还是没有出现什么奇异景象。用灵力的话说不好那点魔气会不会把此世的温仙尊引来,他不会杀另一个自己,但不一定不会顺手灭掉自己这个漏网之魔。
试试就逝世?罢了,还是先去城中找找线索好了,万一体内的另一个存在苏醒就糟了。
另一边,清溪镇废宅院落内
“魔!”随着一声冷冽的声音,一把暗沉锋利的长剑直直朝着穿着血衣的温予怀飞射而去。
而温予怀只是迷茫的站着,没有防御,茫然的重复着说:“魔?”
“铮——”与主人心意相通的佩剑发出剧烈的哀鸣之声,生生的停在温予怀额前,不肯再前进一点。
冷冽的剑风温柔的带起温予怀凌乱的黑发,他的面容再次全部显露出来,却是与来人一模一样。
一头白发的温仙尊召回佩剑,眼中依旧满是冷冽的霜雪。他丝毫不在意刚刚差点杀死曾经的自己,只疑惑于这样的自己并不存在于过去的记忆中,即使是入魔后的记忆。
“你不该在此!”温仙尊看着满身鲜血狼狈不堪的曾经的自己,语气仍未有一丝一毫的和缓。他感应到从他们相见后,世界的规则就开始有了变化,很快对方就会回到他该回的地方去。至于不存在的记忆,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修仙之路何其漫长,总有些记忆被岁月长河冲刷而去,不见踪影。即使仙人可以选择永远清晰的保留记忆,却不乏有人主动丢弃,想必这对于曾经的他来说也只是一段不重要的记忆罢了。
温予怀看着眼前红色的人影,感觉对方的气势如冰雪一般冷冽,些许亲近之意都升不起来,只有一种遇见天敌的危机感。可是,他想要找到,找到什么?啊,对了,找到阿药。
“阿药?阿药不见了。”温予怀迷茫的睁着弥漫着血色的眼睛,怔怔的向着原先阵法所在之地看去,只有一地枯黄的竹叶而已。
白发的仙尊怔了一下,不知为什么,这个陌生的名字叫他沉寂千年的心跳快了一拍,于是他也癔症似的重复了一句:“阿药?”
九玄城
虞弋隐藏在一个装着货物的马车下面,静静的听着车轱辘压过土路发出的吱吱声响。观察了许久,才叫她等到这样一个马车众多的商队,毫不费力的就溜了进去。
“官爷,这是我们商队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通融一下。”一个管事交完进城的银钱后,又偷偷塞了两包银子给守城的士兵,陪着笑拱手作揖。
两个守城的士兵掂了掂手里的钱袋,还拿出一个用牙咬了一下,方才满意的收到怀里。
“好了好了,你们的就不检查了,进去吧。快点,别误事。”说完,两士兵不耐的摆摆手,就让了开来。
长长的车队驶入广阔的城墙内,商队的管事连连拱手道谢,整个车队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在整个车队停在一个商行门前开始搬运起货物后,虞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车底,融到旁边络绎不绝的人群之中。即使将身上的尘土都震了下去,可她仍觉得不太自在。随着人群走了几步,她竟不知晓要往哪里去,不过千年而已,当初在飞舟上匆匆看了几眼,虽不是记得特别详细,也不至于偏差如此之大。这城池已经完全变成了陌生的模样。
和曾经的仙城比起来,如今这座城池是完全属于凡人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巷子都有为生活奔波的人匆匆往来。虽是仍有乞丐,他们却跑到繁华的地方倒也得了不少赏钱,闲适懒散,脸上倒少了许多对自身安全的担忧之情。
绕了一圈又一圈,吓退了不少只看背影就想前来搭讪的富家公子们。她终是循着仅有的一点熟悉之感找到了曾经被收留过的废弃宅院,那是余芊芊曾经呆过的地方。
眼前的宅子早就变了模样,朱红色的大门,威武的石狮子,看的出来有人花费了大笔银钱翻新过。宅子门大开着,只有一个扎着小辫的小姑娘坐在门前逗着蚂蚁。不一会一个妇人温柔的声音传到门边,她就欢快的丢下手中的草杆,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