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耶律沁告退回了座,花安帝才叹息一声,提到了十日前西苍的王子遇刺受伤一事。
此刻,音乐也停了,舞者也退了,众人也都屏气凝神,厅中一时几乎可以说的上是落针可闻。
耶律唯起身在座位上恭敬朝皇帝行了一礼,轻咳两声,虚弱道:“还请花溪的皇帝陛下,给我们西苍一个合理的解释。”
皇帝摆手示意其坐下,只命自己身边的洪全将大理寺呈上来的奏折,以及刺客的画押当着众人的面送到了耶律唯的面前。
耶律唯蹙眉,其实他并不相信刺客会老实交代幕后真凶,来花都的路上他们也试过了几个方法,但刺客都只是一心求死,并不开口,如今人到了花溪牢狱,就能那么容易开口吗?
然而,在看到奏报的时候,耶律唯诡异的沉默了。
他也有想过会不会是继后的算计,但因着刺客的容貌都是花溪人,所以他打消了自己的想法,如今经这位大理寺卿一提,觉得这种可能性还真不是没有,只是现在死无对证,他也没有办法将这种责任全部揽到自己国家身上,所以,他只是默默的将奏报递给了身后的外交官们。
外交官们看了,一个个都忍无可忍,拍案就开始破口大骂荒谬之类的文明用语。
说完了就一个接着一个的起身为自己国家辩驳。
花溪鸿胪寺的官员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这些蛮荒外族,当着天子的面都敢如此放肆,他们岂能坐以待毙?
一时间,宴厅中变得热闹非凡,两国官员犹如泼妇骂街一般针尖对麦芒。
皇帝花连珏冷眼看着台下闹剧,耶律唯也只是淡漠的一言不发。
如此场景,哪里还有方才的半点友好氛围?
正当皇帝准备开口施压时,厅外传来了急报声。
“报——!八百里加急!”
送信的小兵形容狼狈,他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地从马上滚落下来,手中紧紧握着一封急件。他的衣服沾满了灰尘和血迹,显然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或长途跋涉。
小兵的眼神充满了焦急与恐惧,仿佛身后有千军万马追赶一般。他的嘴唇干裂,声音沙哑,但仍然尽力让自己的报告清晰可闻:“启禀陛下,西苍国的护国大元帅已经集结了十五万大军,正准备攻打我花溪边境!请陛下速速决断!”
小兵将信件递交给身边的侍卫后,便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身体因为过度疲劳而颤抖不已,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然而,尽管如此,他的目光依然坚定,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有着深深的担忧。
此时,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除了花不烬。
因为,那封大王子身死的密信,就是在他劫获大王子受伤的密信后,让人重新模仿着写好后加急送出的。
片刻后,所有人好似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眼中全都迸发出一抹仇恨,目光如刀子一般,冷冷的齐齐朝西苍的王子和公主身上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