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提议：不如去找专业人士问问？比如说那个带着次元扑满的托帕。

“人家怕不是不想见我哦。”白术漫不经心的说道。白术对自己在星际和平公司那边的风评可是相当的清楚，无非就是打不过只能捏着鼻子忍着、迟早得打一架的那种定位。

“再者说，从公司手里买星球——”白术啜饮一口茶水，与长生对视，金色的眼眸里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东西。

“很有挑战性。”白术将终端屏幕扣在桌面上，但效率实在是太低下了，白术见不得自己的时间被浪费。“我可以直接去抢一个星球耍耍。”

那是丰饶令使倏忽干的蠢事——将星球活化成血/肉/怪物，先不说长相是多么丑陋怪异倒胃口，就是星球上面的生物资源怎么搞？每个星球上的生物资源都迥然不同，极具独特鲜明的地域特色，留个标本玩时不时拿出来观赏。实在不行把星球变成矿物也可以，充足的燃料——所以倏忽果然还是太蠢了。

“抢？你不如希望药师能送你一颗眼珠子。”长生想翻个白眼可惜现在是蛇的模样，翻不成。“你要是真想要颗星星的话，我就去翻翻我的那些物件——实在不行我带你去那颗故星，虽然我很讨厌那里。”

“故星？”白术有些疑惑，他从未听长生主动提起过去。互相陪伴的这些年里，他们之间总是默契的，不想叫他人知道的酸甜苦涩尽数咽入腹中。“我们可以谈一些别的。你觉得泰科铵大球馆的机动球大赛我们一起去看怎么样？”

“没什么不能说的，”长生放下茶水，祂用一种平静祥和的语气说。“我对那段经历没有那么避讳，你想知道的话，我当然愿意说出来——我的生命如此漫长，可那段久远的回忆在我的记忆里依旧值得珍藏。”

和你有关的事情，我都不会忘记。

“嗯，我很期待。”白术替长生的茶杯里斟满茶水，又将自己的杯子里也倒满，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听着长生剖析祂的过去——宁静祥和的过去、诀别故乡的漠然、决定探索虚数之树而后化道以创无数龙裔*。

白术没有问长生那个绿发红瞳的医生是谁，也没问祂为何跑到帝国来当他的友人，寰宇种族万千，而只有一个你。在那个医生死后——

“你交到别的朋友了吗，长生。”白术看向友人，他没问长生别的问题，他只关心这一件事情，在那个医生走后，你是否觉得孤独呢？凡人终究脆弱，这段友谊终究短暂。那么在他之后，你结交到新的朋友，找到新的温暖了吗？

长生低着头看着茶杯中通身银白却有一双红色眼睛的蛇，沉寂了许久，祂说——

“嗯，我交到了新的朋友。阿基维利是个年轻的星神，祂喜欢开着列车到处探索，伊德莉拉喜欢宇宙中所有美好的事物……”长生向白术说着祂在医生死后在寰宇结交的好友，祂抬起头和白术对视。“可是都没有你。”

祂没办法和白术开玩笑说白术穿那身大红嫁衣很好看，祂没能实现和白术一起去当医生的愿望，祂只能看着他穿着大红的嫁衣气息全无的躺在祭台上，最后吃掉他。

如果祂和白术一起行医度过那段岁月，和垂暮老矣的白术做了告别——祂不会记得那样久，和别人聊起这段往事祂只会说祂有一个超棒的医生朋友。

白术知道是死亡将这段友谊拉长到无限。

长生也知道，但是祂没办法忘记。

65

“你好，我是长生。”白蛇出现在白术的办公桌上。

穿着军装的白术讶异地望着他，最后未来帝国的引领者向他伸出手——

“你好，我是白术。”

白术想到他们刚见面的情况，他带着笑意开口——

“所以什么新手礼包送长生白蛇是你搞的鬼咯？龙。”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正大光明出现在你面前的方法了。”长生这样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