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太多,光线又暗,根本看不清。
音乐声实在太大,震得他心肝肺都在跳舞。
他想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一下,顺便安抚下不舒服的心肝肺。
沈伶舟收了牌子找卫生间,这时,首席卡座正中间站起一个男人,随着他的脚步一并而去。
清水缓解了些许燥热,厚实的门板隔绝了大部分音乐声。
沈伶舟关了水龙头,感觉震颤的身体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倏然,他双目猛地睁大,似乎是吓了一大跳。
面前的镜子里,在他洗手池的隔壁,站着个很高的男人,垂着眉眼洗手。
乌黑润泽的发微微凌乱,白似新雪的皮肤上嵌着漆色的眸,和被酒精湿润过艳丽的唇。
垂下的眼眸被鸦羽般的长睫荫掩着,在眼睑投出一片扇形阴影。
沈伶舟心头剧烈一跳。
倒不是他花痴,而是确实很少见这种美丽到透着攻击性的面庞,因此一瞬间产生了一种畏惧感。
头一次认识到原来一个男人也可以称得上美丽。
深邃的五官看着有点像混血?
男人洗完手,甩甩水,偏头扫了沈伶舟一眼。
沈伶舟心头又是一跳,反应过来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忙举起牌子。
他小心翼翼盯着男人的眼睛,不停做着吞咽。
“多少钱。”男人问。
沈伶舟愣住。
他根本没抱什么希望来着。
内心寂静的小人忽然开始雀跃欢呼。
忙伸出两根手指。
男人也不跟他讨价还价,从后裤兜摸出钱夹抽了五百块给他,塞他领子里,拉起他的手往外走:
“换个地方,我没有在卫生间办事的癖好。”
沈伶舟被他拽着走,从领子里拿出五百块数了数,塞进口袋。
对方人高腿长走得快,为了配合他的速度,沈伶舟只能一路小跑。
穿过群魔乱舞的舞池,离着卡座越来越远,离着门口越来越近。
沈伶舟注意力不在这,还在脑海中回顾师傅教给他的手法。
等他被推进车里,才意识到已经离开了酒吧。
“开车。”男人把他塞进后座,自己跟着坐进去,对前座的司机到。
前座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忽地皱起眉。
这张脸……
沈伶舟不安地环顾着,掏出手机打字:
【我们要去哪。】
男人言简意赅:“我家。”
沈伶舟的心稍稍往地上落了落。
这应该就是萧楠说的上门.服务吧。
可是上门.服务要不要加钱呢?
算了算了,毕竟是第一位客人,给个优惠也是应该的。
车子穿过繁华的闹市区,两边的风景飞速后退,越来越小。
沈伶舟好奇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被那些灯光璀错的高楼大厦吸引了目光。
他小时候住在破旧的老城区,没见过这么繁华的地段,住在陆怀瑾家时大部分时间都是趴在那小小飘窗上,望着入户大门,等待熟悉的身影出现然后下楼迎接。
原来这座城市是这个样子。
忽然有点理解为什么这里房租均价三千。
原来房东阿姨没骗人,她真的很善良。
车子在一处名为“观澜一品”的门头前减速,驶入地下停车库。
男人拉着沈伶舟下了车,甩上车门,只有司机还在望着他们的背影,深深蹙着眉。
电梯板上的数字不断上升,在“28”层停下,向两边打开。
沈伶舟被拽了出去。
手腕被捏得很痛,跟着长腿哥哥一路跑,小腿肚子都有点发麻。
男人指纹解锁大门,沈伶舟好奇张望着。
黑白灰搭配的装修色调,透着生硬的冷漠,房子很大,像别人说的大平层。
沈伶舟往里探了探头,下一秒,身体被人顶在大门上,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被眼前突兀黑了一片的环境蒙蔽住。
下一刻,下巴被人捏住了,嘴唇被人重重咬住。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沈伶舟根本没时间反应,便感到扎在裤腰里的衬衫被人扯出来,随即一只冰凉的手探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