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路边的坑颠了第三次的凌陌无语：“车神，咱能稳点吗？”

“这边路不好，你忍一忍嘛，就快到了。”口袋里突然传来震动，初暖哎了一声，“谁给我打电话啊？凌陌你帮我看下，外套口袋里，可别是我老板找我。”

凌陌无语：“……左边右边？”

“右边右边。”说话间初暖龙头一转超了一辆自行车，突然发现刚才的视野盲区内出现一道凸起的裂痕，连忙提醒凌陌，“小心啊。”

凌陌刚伸手要帮她拿手机，猝不及防的颠簸让他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前倾，他下意识去扶最近的东西。

只一瞬间，他就飞快地收回手。

初暖也有些发怔。

夏日衣料薄，腰上的手一触即放，像触电一般，电流从那一点飞快上传，让她心头一颤。

一颤之后，无名的燥热和热浪一起涌上心头，初暖禁不住想，今天这么热吗？

“抱歉，不是故意的。”凌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些尴尬。

初暖很快回神，笑了笑：“没事，谁的电话啊？”

“陈老师，已经挂了。”凌陌看了眼，“要回拨吗？”

“不用，催我到场的。”初暖说，“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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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请了些往届的优秀学长学姐来给高三同学做演讲。那天初暖的直博拟录取结果一出，陈老师就发了好几次消息，让她一定要来。

她毕业三年多，原本想把机会留给其他的优秀毕业生，推辞了几次不成，陈老师执意要她来，她没办法才应下。

刚走进文体中心，初暖就被等在门口的陈老师拉过去寒暄，临走前，她让凌陌随便找位置坐。

凌陌谁都不认识，于是往后坐来降低存在感。

演讲的内容他高中没少听，说来说去就那些，没坐一会儿他就开始犯困，然后很快被同学们的掌声惊醒。

两三次后，他甚至感觉自己有点心悸。

终于轮到初暖，他才稍微打起精神，看她上台。

身形挺拔，步伐自信，脸上是礼貌得体的微笑，她微微鞠躬，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扫过女生的脸庞。

这样的场景，凌陌见过一次。

高考后，庆宁市电视台对top2的学生做了个专访，凌妈妈边看电视边夸初暖，凌陌回房时余光扫了一眼。

彼时初暖他们刚刚进场，初暖站在几人中间，也是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微笑。

那一刻凌陌感觉，这个人好像和他不在一个世界。

可是半个小时后，他下楼，就碰见了她。

那时女生跟他说，要他以后做教授提拔她，还怼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而此时此刻，台上的她是全场焦点，台下是极其捧场的热烈掌声。

凌陌看着她，脑海里中午敲门时满身满脸面粉的初暖和台上灿烂夺目的初暖逐渐重叠在一起。

其实他们从来都在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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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暖演讲的侧重点在学习方法——凌陌当初以为她不会拥有的东西。

他听她说自己按系统挑资料刷题，说自己在遇到难题时怎么寻找思路，说自己在高三这一年怎么调整心态。

临近结尾，初暖抬起头，看了后排一眼。

不知怎么，凌陌下意识坐直了身子，总感觉她的目光是落在自己身上。

然后他看见初暖扬起笑：“曾经有个朋友跟我说，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