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木意的眉头,皱得一天比一天紧,她整天都在算,他们洪家究竟已经欠叶家多少黄金,折换成银两,又该是多少钱,有时算着算着,看着那天文数字,就不管不顾地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每每如此,而洪龙心里又岂非不是滋味?他想要上前安慰,却又不知能说什么,难道不再从叶家拿黄金了吗?那自己的腹痛又该怎么办?
然而,出乎意料的,不久之后,不知为何,木意的脸上逐渐有了笑容。对洪龙的金粉一事,也不再那么耿耿于怀,突然有一天,她还将自己的账本扔进了垃圾篓。
洪龙最初以为她是想通了,但仔细一想,却越发感觉不对:木意最近,出门极为规律,清晨出门,中午归家,吃过午饭再出门,直至太阳落山才会回来。时间掐得很准,而且风雨无阻。——她这是出门做什么去了?为什么出过门以后,心情就肉眼可见地好了很多?总不能……是在外面养了个小白脸,她每日出门,是为了偷汉子吧??!!
当洪龙旁敲侧击地问起此事时,木意的回答是:“我和街坊邻居一起去听讲座呢!不信,你可以问问唐大婶、尤四姐她们啊!”
洪龙还真的问了,唐大婶和尤四姐确实也是这么说的,没有发现什么纰漏。
但洪龙心中还是惴惴不安,后来,他于无意中,向白飘然提起此事,不想白飘然大惊失色,说木衷最近也是如此!两人再一核对时间,发现木衷与木意两姐妹连出行的时间都非常接近!
白飘然有点明白了:“我怀疑她们两姐妹,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洪龙表示赞同。
那么,接下来要如何?
白飘然说:“她们姐妹两个是一起的,那么偷汉子这种可能可以排除。她们姐妹二人都是脸皮薄的妇道人家,总不能是姐姐和妹妹两个人,一起去偷汉子吧!”
洪龙也表示赞同。
白飘然又道:“我们再观察一段时间,或许……只是她们姐妹两个真的只是一起去听讲座了呢?”
洪龙又一次表示赞同。
如此,又过了三天。木衷、木意两姐妹依旧保持着规律的出行,除此以外,也没什么异常,洪龙的警戒已经消退了三四分。
就在这时,洪龙终于有了发现。
傍晚,木意回家,洪龙冷着脸问:“抽屉里的钱呢?”
木意故作镇定道:“什么钱?”
即使她佯作镇定,但她的演技实在欠佳,她整个人紧张拘谨,眼神更是游离心虚,洪龙一眼便看出她在说谎。
洪龙的脸色更加阴沉:“那是我留着买黄金的钱!!你赶紧交出来,不会我会痛死的!!”
木意一下子便哭了出来:“龙,你信我,黄金虽然贵,但只管一时,我把钱用在了别的地方,你放心,你的毛病,会被一劳永逸地治好的!”
洪龙懵了,忙问:“你拿那些钱,都干嘛了?”
木意解释道:“我最近认识一位‘黄岩’圣者,有他在,什么病症都能治好!而且好了以后,百病不侵!”
洪龙彻底傻眼了:“这种鬼话,你也信?”
木意又道:“你放心!‘黄岩’圣者的教团,绝不是那种邪教!他也很鄙视那种外强中干、引人受骗的邪教!他教给我们的,是一种名为‘哲学’的学问,这种学问,是一切学问的基础!有时最基础的东西,反而是最重要的!”
洪龙的脑袋立刻变得“嗡嗡”作响,一时想不到该说什么。
而木意还沉浸在自己的“游说”中:“你信我,你一定要信我!‘黄岩’圣者,教会我一件事。世人大都追名逐利,但大部分人都无法成功,这是为什么?因为他们太想抓住,所以反而抓不住!相反,如果能做到真正放下,那这些东西,反而就会自动来到你的手中!”
洪龙扶住木意的肩膀:“格老子的,你他妈清醒点啊!”
而木意却在继续“传教”:“有些东西,只有真正放下,才能真正得到。例如大富豪马昀就说,我对钱没兴趣!结果呢?他开的钱庄日渐壮大,积累下的财富,哪怕你天天彩票中奖,中到寿终正寝,都没马昀钱多!这是为什么?因为他真正放下了!你也应该学学这个,只要你能真正放下,不再想你肚子痛的事,那你的毛病自然会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