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灼阳记忆恢复以后,玉生烟教他的种种学识亦回归脑中,其中亦不乏破译密码的方法,于是他依照记忆,对“玉锦灵书”进行了一次彻底的破译,在用废大量的演草纸之后,终于得出结论:与自己的猜想一样,正解果为如此!自己的想法,与“玉锦灵书”不谋而合!“黄金梧桐树”、《凤舞九天》、“玉锦灵书”,每一颗代表着谜题的珠子,都被串连起来了!
“天啊,”“女剑圣”赫恋凡感叹道,“我们真是触及了了不得的事……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乘船去找‘黄金梧桐树’吗?”
玉灼阳微微一笑:“正是。”
“女剑圣”赫恋凡不禁一阵恍然:她想过这一生至少也要做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但她没想到,是瞻仰神迹这般程度的大事啊!
夜间,“女剑圣”赫恋凡因心中激动,难以入眠,忍不住点起蜡烛,在记簿上写写画画起来。
少顷,“女剑圣”赫恋凡从恍然之间醒来,阅读起自己写下的字句:
纵使你没有爱我我也想要好好爱你,
然而爱上你之后我又希望你能爱我。
——简直如同诗词一样,自己这是想要做多愁善感的诗人了吗?
“女剑圣”赫恋凡枕在自己的双臂上,玩弄着手中的短笔,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道:“我多希望凤舞的那句话能够成真啊……”
“老实说,我还以为,师兄早就喜欢上赫姐姐了呢!”
这句话,亦于玉灼阳的耳边萦绕。凤舞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他听得一清二楚,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回应,这才装作发呆走神。女人于情爱上的直觉真是好准,或许凤舞早已先自己一步察觉到自己对恋凡的那种不同寻常的感情。
玉灼阳无法平静,时至今日,凤舞已经嫁人,自己对凤舞的愧,多少可以释然;然而对恋凡的那种复杂的感情,却一直在与日俱增。怜爱和疼惜氤氲他的心胸,遗憾和纠结充斥他的头脑:可他始终无法向她承认,自己就是歌落雪。
“不,我不能再想了!”玉灼阳双手一拍自己的脸颊,“我再乱想,恐怕根本无法克制!”
明天就要出发去寻黄金梧桐树,心中之事,还是等回来再说吧!
次日。无极洞。
殷世伟对哥舒良贤说道:“能做的我都做了,但你的这个女伴能否康复,主要还是看她自己。”
哥舒良贤回应:“我付你诊金,可不是只让你做到这个地步的。”
殷世伟望了一眼病床上的沧蓝:“你明知道,她的心病治不好的。谁让她爱你爱得无药可救呢?或许,倘若你肯真心对她,她的病自然会好。”
哥舒良贤不愿回答了,他既不肯放弃对沧蓝的治疗,又不肯真心爱她,随即转头对沧蓝说:“我们走吧。”
沧蓝一如既往地点头应道:“嗯,我们走。”——她还是那么言听计从,这对哥舒良贤来说自然是好事,但他终究有些于心不忍,这姑娘太过可怜,他不希望她就这么苟延地过一辈子。
但哥舒良贤也做不到爱沧蓝,他从未动过爱沧蓝的心思,纵使沧蓝完全称得上是一个标致的美女,纵使他与沧蓝于武艺之上琴瑟和鸣、别无二人,但他还是做不到去爱沧蓝。
因为他已是一个没有爱情的人。
但沧蓝一直爱着哥舒良贤,爱得无可救药、药石无医。
或许正如“女剑圣”赫恋凡偶然之间写下的那般:
纵使你没有爱我我也想要好好爱你,
然而爱上你之后我又希望你能爱我。
赫府。
“老爷老爷!老爷!老爷!老爷老爷老爷!!”隋妈子跑进来,语无伦次地喊起了“老爷”。
赫显问:“什么事?好好说!别只知道‘老爷’、‘老爷’地叫个没完!”
隋妈子缓了一口气:“小姐回来了!”
赫显不以为然:“知道!烟儿不是跟他娘去买东西了吗?这时候也该回来了。你又怎么了?这种破事也要跟我说?是不是以为我很闲?”
隋妈子忙道:“不是二小姐啊,是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哎呦!”赫显的脸上立刻堆上了笑容,“恋凡回来了!茶泡了没有?大小姐的房间收拾得干不干净?快去落实!”
隋妈子笑着“哎”了一声。
赫府上下的仆人,比起二小姐,往往更喜欢大小姐,大小姐虽是主子,但从来没有主子的架子。仆人犯错,只要不大,大小姐批评几句也就算了;仆人有功,就算很小,大小姐也会予以感谢。她从不喜欢把仆人当奴才,更喜欢把他们当朋友……——这样的大小姐,谁不喜欢?
片刻之后,赫恋凡喝着热茶,赫显笑吟吟地走出门迎接:“恋凡呀,又去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这次回来,就多住几日,你娘想你了!”
赫恋凡放下茶杯:“我一会儿就去见见娘亲,我也想她了。‘多住几日’,恐怕是不行了,我这次来,是打算向你要一条船,我打算出海,往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