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禁小吃一惊:玉灼阳心中究竟是何事,为何不愿向自己的伙伴讲出?
素贞贞倒是没有介意:“行,不说就不说。强逼你说,说不定会适得其反,令你精神层面的问题扩大。不过,我得给你开点安心定神的药,你得按时吃。还有,你心中有事,绝不能忘记自我调节,你明白了吗?”
玉灼阳回答:“我明白了,多谢素神医。”
素贞贞对其他人说:“玉大哥的病情,暂时就到这里,我先回素问轩了,半个月后,再来复诊。”
“女剑圣”赫恋凡将素贞贞送出门,素贞贞恋恋不舍地说道:“真是的,每次都好不舍得和赫姐姐分别!”
“女剑圣”赫恋凡笑着说:“但我们总有再次见面的时候,不是吗?”
六日之后,是个好日子。
——叶问山和花念音那一拖再拖的婚事,终于定在今天。
婚礼筵席甚是豪华,花念音的父亲花老爷花朋虽为当地一大富豪,但若真的论起家世,应当还是叶家更为雄厚。叶家虽然显赫,但叶植向来节俭,在他看来,“奢侈折寿”。但为置办这场婚礼,叶植可没有吝啬半分。他叶植为自己花钱,大可以节衣缩食;但为儿子花钱,便要事事顶好。
其他不论,单说这宾客所坐的桌椅,件件上等红木;再说这宾客所饮的酒水,盅盅陈年佳酿;甚至这宾客所闻的熏香,亦甚是珍贵,每燃一刻,便相当于烧掉一张银票。
“恭喜,恭喜啊,叶老爷!”众人接连不断地祝贺道。
“同喜同喜,还请入座。粗茶淡饭,招待不周!”叶植不停地回着礼。
正接待着,门口处突然便簇拥不少人。原来是“女剑圣”赫恋凡的父亲,“赫大手”赫显携其夫人光临此地。他一出现,有意巴结他的人顿时蜂拥着迎了上去。
叶植连忙上前迎接:“赫老爷!好久不见!气度比起以前,真是更为非凡了!”
赫显摆手:“错了,错了。叶老爷的这番话,该是我对你说才对!”
赫显一边和叶植客套着,一边仔细检视着各张酒桌,他的掌上明珠赫恋凡,是坐在九号桌。他与女儿的目光一对视,“女剑圣”赫恋凡便立刻便扭过头去。赫显心中不由得又一次叹气:他的这个女儿,从少时开始读的便是圣贤书,实在太过正直,纵使是父亲有错,她也不能原谅。
所以他赫显和自己的女儿赫恋凡,关系始终无法修复。
九号桌上,玉灼阳和“女剑圣”赫恋凡正在闲聊。“女剑圣”赫恋凡说:“算我爹有点良心,知道带着我娘出席这种场合。灼阳你知道吗,有一次,他有应酬,居然不带我娘带二娘!哪有这样的!不带原配带偏房,简直是离谱!”
玉灼阳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回应。
“女剑圣”赫恋凡又道:“不用看我也知道!老叶的婚礼,二娘是有意参加的,但我爹不让。她肯定又是那套说辞:‘是,大夫人给你生了女儿,但我也给你生了女儿!怎么大夫人的地位,比我要高这么多!大夫人能说的话,我哪一句说不出;大夫人能做的事,我哪一件做不成?结果你独宠大夫人生的赫恋凡,冷落你小女儿烟儿,你还有没有人性?’”
玉灼阳问:“赫姐姐,难道……你爹真的偏心你这个大女儿?”
“女剑圣”赫恋凡的神情变了,由方才的义愤填膺转变为了无可奈何:“其实吧,我爹对我和我妹妹两个女儿,本来是一样的。但我二娘动不动就觉得,这里亏了,那里损了。有一次,我爹分点心给我和我妹妹吃,给了我一块荷花酥,又给了我妹妹一块她喜欢吃的蜜面果。这本没什么,结果我二娘当场就跳脚了,她觉得,荷花酥比蜜面果更好吃更好看,我爹这是偏心!我爹还没解释几句,我二娘就闹起来了,闹着闹着,便是要寻死觅活的,我爹好不容易才把她劝住。”
玉灼阳这才体会到“女剑圣”赫恋凡家中的难处:“这也太无理取闹了吧!”
“女剑圣”赫恋凡继续说道:“老实说,其实我一开始……是希望和我二娘和谐相处的。她虽插足我爹和我娘的婚姻,但平心而论,这也不是她的错,是我爹色迷心窍,弄得她年纪轻轻便怀上孩子。所以我觉得,她入我家的门,也是理所应当,我不该对她心存隔阂。但我这个二娘,她似乎不信我会这么‘好心’,她对我很是敌视,时时刻刻都在提防我。一次她和我娘吵架,终于忍不住说出心里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闺女赫恋凡在想什么,她伪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指不定心中在怎么算计我们娘俩呢!哼,蛇蝎女,伪君子!’”
玉灼阳有些听不下去了:“这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