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灼阳有点清醒了,他当时就觉得,那个自称“石菩萨徒弟”的算命瞎子,身影极为眼熟,不,不是眼熟,他应该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人,即使自己记不得究竟是何时何地,但他想清楚了:他一定是见过这个人,他绝对是见过这个人!
——那个算命瞎子,绝对不是石菩萨真正的徒弟,他一定是一个冒牌货!
如果能让玉灼阳再见那个算命瞎子一面,哪怕只是远远瞧上一眼身影,玉灼阳都有把握当场指认出来!
玉灼阳的嘴角微微上扬:这场大雨,并非是上天阻碍他回不周山庄;而是有意助他,制造机会,待他揭开一个真相。天意,这真的是天意,倘若他们没有绕路,又何以知晓石菩萨往日的故事呢?
玉灼阳拉过叶问山,小声说:“老叶,你也抱有相同的疑惑吧?石菩萨的徒弟,既然早已经死了,我们又为何会遇到?我想这其中定有迷局,我们暂且不要声张,我已经有头绪了。”
叶问山为玉灼阳竖起大拇指。
次日天亮,玉灼阳、“女剑圣”赫恋凡、叶问山赶回不周山庄。
这时白殊殊从房间内跑出来,正哭哭啼啼的,连妆都给哭花了。
“女剑圣”赫恋凡忙问:“白大师,你这是怎么了?”
白殊殊一把搂住“女剑圣”赫恋凡,将脸埋入她丰满柔软的胸前:“‘女剑圣’,我爹死了!”
“女剑圣”赫恋凡吃了不小的一惊:“怎么回事?”
白殊殊哭道:“我爹白飘然,他恶事做得太多,终究是遭了报应……最终,被逼死在无妄坡之上……”
“女剑圣”赫恋凡只能安慰道:“唉,节哀。”
白殊殊从“女剑圣”赫恋凡怀中抬起脸,不由得凝望着“女剑圣”赫恋凡那圆滚滚、胀鼓鼓的胸脯,怔了片刻,白殊殊问:“你是不是又大了?”
“什么?”“女剑圣”赫恋凡没有听懂。
“没什么。”白殊殊心中羡慕地说道。
“女剑圣”赫恋凡这才反应过来:“你爹……就是白飘然啊!”
“对啊,”白殊殊不解,“这怎么了吗?”
“女剑圣”赫恋凡说:“其实……无妄坡一战,有我的一份,换言之,我就是逼死你爹的人之一……”
白殊殊先是惊讶,转而又是纠结,最后总算平静下来,她说:“我爹是邪非正,我早就觉得他或许会有被不周山庄诛杀的那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确实是快了一点,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虽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女剑圣’,我怪不得你。我爹作为一个杀手,杀了不知多少人的父母、儿女,作为他的女儿,我实在没有资格责怪杀他的人。”
“女剑圣”赫恋凡忍不住说:“对不起……”
白殊殊摇头:“你‘女剑圣’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相反,你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希望你不会因为这件事对我生出嫌隙,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你这么一个投缘的朋友呢!”
“女剑圣”赫恋凡点头:“你还愿意拿我当朋友,我也很高兴。”
玉灼阳心中有个问题,倘若当下问出,对遭受丧父之痛的白殊殊的确犹如伤口撒盐;但事态紧急,若是不问,下一次见白殊殊不知又是何时。玉灼阳一咬牙,最终还是问出口来:“白大师,你爹……懂易容吗?”
白殊殊说:“岂止是懂!我的易容术,就是他教我的!”
玉灼阳又问:“那……你爹有把他的易容术教给别人吗?”
白殊殊说:“我爹只教过三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老叶的父亲叶叔叔,最后一个是我爹的好友洪龙。”
叶问山插嘴道:“洪龙?难道就是‘下山虎’洪龙?”
白殊殊说:“是的。当今江湖上,有‘五天灾’和‘四人祸’,‘四人祸’分别是‘穿肠毒’、‘刮骨刀’、‘下山虎’、‘惹祸苗’。而‘穿肠毒’就是我爹,‘下山虎’就是洪龙。‘惹祸苗’应该是熊纳,‘刮骨刀’我就不知道了。”
玉灼阳不由得思索起来:难道那个算命瞎子,就是“下山虎”洪龙?
他之所以如此推测,是怀疑那个算命瞎子并非是真瞎子,他和青有致、叶问山看到他的眼眶里没有眼珠,是因为他通过易容术给自己伪装了一张脸!
玉灼阳这么推测也是有一定根据的,那算命瞎子故意在眼睛周围戴上一圈黑纱,在自证目盲时,他的说辞是这样的:“纵使我不瞎,戴上这个,还能看到东西吗?不信,你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