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凤舞则说:“不必谢。如果不是你,我或许早就活不下去了,是我该谢谢你。”
歌落雪又说:“等干掉赤铁手,我一定会带回所有的‘度日炙’解药。这样,你就不必为‘度日炙’之毒担忧了。”
倾凤舞说:“其实……就算带不回,也无关紧要。我已经失去了灼阳师兄,就算是死,也没那么可怕。”
歌落雪劝慰道:“别这样,你的灼阳师兄,一定是一直深爱着你的。”
倾凤舞说:“我知道。我相信他一定是一直爱我的,但我……不配再和他在一起。总有一天,他会忘了我;但我……永远不会忘了他。”
说着,倾凤舞泪流不止。
看到她这般,歌落雪又何尝不是心如刀绞,他想劝倾凤舞放下心结,勇敢地拥抱未来,纵使她现在满身伤痕,她的灼阳师兄也一定不会嫌弃她。话到嘴边,歌落雪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察觉到自己心底一个自私的想法:
他想把倾凤舞留在身边,最好是……永远在一起。
哥舒良贤带“女剑魔”沧蓝来到无极洞前,吆喝道:“殷先生,在下哥舒良贤,有病人请你医治。”
无极洞是“无极剑”谢峰岚所参悟“无极剑法”之地,“无极”之名正是由此得来。
洞穴之内,响起脚步声,一个身着浅蓝色衣衫的男人从山洞内走出。
浅蓝色衣衫的男人问:“你的病人,就是这个姑娘吗?”
哥舒良贤回答:“正是。”
浅蓝色衣衫的男人说:“跟我来吧,这里可不是治病的地方。”
哥舒良贤与“女剑魔”沧蓝跟随浅蓝色衣衫男人行进的途中,哥舒良贤向“女剑魔”沧蓝介绍说:“这位先生叫殷世伟,据说医术传承自素问轩,所以医术很是高明。”
不想殷世伟却不给面子地否认道:“医术高明?别抬举我了!我的师父就觉得我天赋愚钝,常常嫌弃我的医术不比我师兄呢!”
哥舒良贤问:“那殷先生的师兄又是何人?一定也是一位极厉害的医者。”
殷世伟冷笑道:“厉害?我师兄的确很厉害,最后厉害到我师父怕了他,于是把他逐出师门。你或许有听说过他的名字,他叫冷筝。”
哥舒良贤不由得一震,“冷筝”这个名字,他确实听说过,据说其医术与素问轩的素贞贞齐名,但冷筝行迹难寻,很难找到他寻求医治。还有,冷筝的师父又是何人,为何要将冷筝扫地出门?
哥舒良贤看出殷世伟的脸色很不好,于是没有继续追问。
不想殷世伟却自顾自地讲起他们师兄弟的过往,好似在发泄什么一样:
“我师兄还在师门的时候,我师父的眼里可都是我师兄。这也不怪我师父,师兄可真的是太出众了!与之一比,我简直就是个鄙陋之人!那时候,师父一心想要师兄继承大统,做上素问轩的首席……结果呢?因为我师兄太过优秀,所以有些想法实在……无法让人认同。我记得那是一个雨天,师父和师兄决裂了,她要师兄滚出去,永远不要回来,更不许说是她的徒弟。
“我师兄很顺从地走了。自此以后,我师父就整日唉声叹气,但也没有忘记教导我。她有时会跟我说:‘世伟,你好好学医术,将来,能做素问轩的首席。’——试问天下医者,谁人不想做素问轩的首席?但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我退却了。为什么呢?这首席之位,就像是她施舍给我的一样!是师兄走了,她这个首席之位实在给不出去,所以才轮到我!
“于是我给师傅留了一封信,然后我也走了。我不知道师父看到那封信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我也希望她能来找我,但她没有。我起初也觉得对不起我师父,辜负了她多年的栽培,也很遗憾她不愿意来找我……不过,有些病,不需要郎中,随着时间流逝,自己便会好。而我的这桩心病,就是如此。时过经年,我也放下了,师兄也好,师父也好,终究是与我无关了。”
哥舒良贤忍不住问:“冒昧地问一下,殷先生的师父……是哪位?”
殷世伟说:“曾经的素问轩首席,素巧。”
就是忘尘庵中的住持,素贞贞的娘亲,“忠慧”素巧。
哥舒良贤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没想到,不显山不露水的殷世伟,竟然还有这等故事。
近来,林青照对“女剑圣”赫恋凡是倾囊相授,她虽没有教招式,但已将自己的剑心、剑意和剑魂,一一告知了“女剑圣”赫恋凡。
林青照对“女剑圣”赫恋凡说:“我对‘剑心’的理解是这样的:心中可无剑,但剑中不可无心。”
有许多人以为,将剑术练至一个“剑在心前”的境界,即无需思考便随手发招,这种打法,能令自己先人一手出招。实则这种境界,还差得太远,剑是死物,想要为其注入活性,必然要为其“铸心”,而剑手为剑“铸”的“心”便是自己的心。那种“剑在心前”的境界,对付一般高手确实有效;但遇上有“铸”过“心”的剑,便不值一提。因为“剑在心前”的剑,练得再好,也是死剑;而“铸”过“心”的剑,是活剑:这世间的法则便是,活物能把控得了死物。
“还有‘剑意’,”林青照又说,“我的理解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