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赌场的纸牌又一次开牌,龙治一看:他又输了,输了四百两银子。
龙治扯开了口袋:他真的打算遵守“诺言”,将下一次的赌注加倍,这次,他要押八百两!
四个护院被吓得不轻,连忙上前阻止,好说歹说,才说服龙治只押一百两。
龙治的这套“赌博不败理论”,表面来看,没什么问题,如果能够严格执行,不管在此之前输多少次,最后只要赢一次,便可实现整体上的逆转。但哥舒良贤深知,问题在于快速膨胀的数值,每一次将前面的赌注加倍,假定第一次只有一两银子,输到第十一次,便是输了一千零二十四两,这个数目,已经很惊人了。到第十二次,便是两千零四十八两。更何况,越到后面,数值便会像爆炸一样增长。这还只是以一两银子作为基数而已,如果是十两银子、一百两银子作为基数,那数值便会膨胀得更加厉害。换言之,只要龙治这么继续赌下去,就算他龙家家大业大,也不愁败光。
哥舒良贤出于好心,选择了劝诫龙治,虽说他接近龙治动机并不纯粹,但不管怎么样,龙治待他还是不错的,他能拉一把还是要拉一把的。
但龙治并不听劝,他已迷失于赌博之中,哥舒良贤此时的身份是护院,不宜对主人的事过度干涉,因此龙治要赌钱,他拦不住。龙治在赌场中“纵横四海”时,不知为何,赌场老板就此现身,此人名为周庭生,按说身为赌场老板,应当不缺钱财,但他的衣着,却是中规中矩,无甚珠光宝气,甚至有点朴素。他一出场便和龙治热情地打起招呼来:“龙少爷!在下周庭生,是这家赌场的老板,南方人,‘嗜血刃’赵无伤旗下人士。龙少爷大驾光临,令小店蓬荜生辉,我的人不懂事,怠慢了,怠慢了!”
龙治当他是自己爹的什么熟人,便应付道:“你好你好。我这正忙着呢,过会儿再聊!”
周庭生忙说:“不着急!龙少爷先玩完这局!我是想说,在下想跟龙少爷交个朋友。龙少爷赌钱之前,可以先购买‘筹码’,用‘筹码’赌钱,一样有效。按说我们赌场,从来都是一两银子换一个筹码,但看龙少爷如此捧场,我们这边可以给打个九折,也就是说,龙少爷可以九钱银子买一个‘筹码’!”
龙治一听,眼睛刷地亮了,这“活动”,的确是诱人,但他很快便感觉不对,质问道:“等会儿!我九折买‘筹码’,九钱银子买一个;那等我赢了钱,你们是不是也是一个筹码兑换九钱银子?”
周庭生连忙解释道:“龙少爷,误会了,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入手,打九折;但出手嘛,便是一折都不打!这么说吧,我们只是单独给龙少爷开了绿色通道,购买‘筹码’更为便宜,其他的嘛,完全不受影响!”
龙治一听,还有这好事,当即一口答应下来。
一旁的哥舒良贤感觉不对劲,此事必然事出有因,但他没有开口。周庭生自称是“嗜血刃”赵无伤的人,他既然敢搬出这座靠山,便意味着他在赵无伤手下地位不低,而自己若是横加干涉,很有可能会得罪赵无伤。
周庭生又道:“来,龙少爷。随我来签个合同吧?我们这边手续虽然有点繁琐,但只要签了合同,你就能九折买筹码了!”
龙治笑着点了点头,随即随周庭生来到后台,签署起合同来,这合同纷繁复杂,龙治没有看完,索性就在周庭生的指引下,一页一页地将空白处签完,合同中的内容,他也没怎么看。
周庭生拍着龙治的肩膀从后台走出,高声道:“龙少爷,以后你从我这里九折买筹码,这事,就这么定下了!”这时赌场内的赌徒,登时沸腾起来,不消说,他们也想九折买筹码。
这时,周庭生突然目露凶光,大声吼道:“你们是什么人,还想跟龙少爷一个待遇?!哪个不服的站出来,让我看看谁想捣乱?!”
赌徒们顿时安静下来,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周庭生身为“嗜血刃”赵无伤的手下,杀的人虽不如赵无伤那般多,但手段上的残忍,可与赵无伤一比。无奈,赌徒们只得悻悻作罢。
从此,龙治开始天天光顾周庭生的赌场,风雨无阻。他购买筹码时,也不必出钱去买,只管知会一声“记在账上”便是。如此,省去龙治的不少麻烦,如今,他只管把筹码扔下下注,然后坐等结果即可。
龙治被赌博迷了双眼,他没注意到,他爹龙在田,着家的时候越来越少,偶尔回来一趟,还会唉声叹气,似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他每次一回来,他的几个妾室就争先恐后地往他面前凑,嗲声嗲气地叫着“老爷~”,但龙在田毫无兴致,推开她们便又出门了。
因为盈州城内的物价疯涨,龙在田的生意,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成本与利润,在数值上已有了极大的改变,已经无法保持平衡。龙在田一直在想办法补救,但收效甚微,如今他的生意,天天都在亏损,长此以往,龙家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而龙治却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他现在只管每天往赌场跑,已是无心关心其他。
碧游村这边,“女剑圣”赫恋凡和孙弘、朱悟成、白苹、魏曲四人,讨论起了碧游村女孩失踪一案。
“据悉,失踪的这四个女孩,全部都是十六岁的年纪,”孙弘说,“失踪的地点各不相同,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她们都是在夜间失踪的。还有,她们失踪以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觉得,她们应该是还活着的。”
“那这么说的话,”白苹推测道,“那她们应该是被藏匿到了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