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重,有招似有不是有,无招似无不是无。
第五重,天地之间,唯有对手的剑与我自己的剑。
这五重奏,最难突破的之处,在于从第二重到第三重,而最讲机缘之处,在于入第四重、入第五重之始。笼统一点讲,由二到三,看天赋;由三到四,或由四到五,讲天缘。
他还指点过赫恋凡,她是一个刚柔并济的女子,如水中之晶、雪中之花,最是适合巧中藏进的剑法。
赫恋凡深有所悟,她的剑心,便是由此建立而来。
此后当赫恋凡得见云瞻老人谢云轩的“雨霖铃”之时,她便明白,这就是最适合自己的剑术。
“我想,我之所以对他念念不忘,是因为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非常快乐,”“女剑圣”赫恋凡说,“快乐到,我再也没有过这般快乐的日子。”
玉灼阳说:“若是你们的真的有缘,一定还会再见的。”玉灼阳讲出这句话时,心头忽然迸发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有点嫉妒歌落雪,嫉妒他能在“女剑圣”赫恋凡心中占据如此重要的地位。
一刹那,玉灼阳的心彻底慌了:他这是怎么了?他怎么可以……
玉灼阳“腾”地站起身:“赫姐姐,我先回去了。”
不待“女剑圣”赫恋凡将他送出去,玉灼阳便夺门而逃。他迅速跑回屋内,缩在床上,心中的愧疚感比起过往,更是剧增。——不行的,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的。赫姐姐是很美,美到难免令遇见她的男人都心生幻想,但自己不能没有底线,绝不可以触动真情,对她有实实在在的好感,这是不忠不义,不干不净……况且,自己明明有凤舞师妹了啊!自己明明是在等凤舞师妹回来啊!……
“啪”!玉灼阳于不觉之中,不禁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满脑的胡思乱想,甚至冲淡了疼痛的感觉。
“师父,弟子该怎么办?!”玉灼阳抱着脑袋躺在床上,无助地想。
天不遂人愿,倾凤舞的下落,不周山庄一直都没有查到。
转眼,已是深秋。
碧游村,武家班正卖力地演唱着招牌戏曲《不归人》,舞台之上,戏子们的表演惟妙惟肖,将一出戏剧演得活灵活现。
武家班有一花旦,一花魁。花旦是个男子,艺名“啸生”;花魁是个女子,艺名“跖花”:值得一提的是,这花旦和花魁,是一对夫妻。
此时,台上的“跖花”化着看不清真容的花脸妆,抑扬顿挫地唱着:
“风雪不知离人苦,冬寒透打痴情人呀~~~”
这时,“啸声”表演起自己的戏份,上台唱道:“平山河,御长风,四海皆零落,吾归矣!~~~~~~”
“好!”观众们激动地嚷道。
这“啸生”和“跖花”,一直是以戏曲妆示人,从未有观众见过他们的真容。这不免引得众人浮想联翩。
台下,一个白净的青衣男子,自得其乐地喝着茶水,观赏着这出戏剧,与其他观众一起,不时地大叫着“好!”、“好!”。
一曲结束,观众纷纷往台上扔起值钱的物件,算是为这出精彩的戏剧献上自己的奖励。这青衣男子看起来衣着考究,似是有些家底,但扔出的却是些不甚值钱、甚至有点破烂的玩意儿。这倒是有些反差。
今日之表演到此结束,青衣男子收起折扇,往场外而去。
这才刚刚走出,一个女乞丐便向他伸过手来:“先生,给点东西吧。我……三天没吃过饭了。”
青衣男子在身上摸索起来:他身上仅有一个铜板而已,若是直接给了这个女乞丐,岂不是会惹她笑话?于是青衣男子说道:“这样吧,你跟我来。我跟一家面馆的老板交好,他人很不错,定然会给你一碗面。当然,这碗面不用你花钱,会记在我的账上。你看,如何?”
女乞丐忙道:“多谢先生。”随即便跟随他来到一家名叫“大兴面馆”的小饭馆。
青衣男子吆喝道:“老朱啊,是我!”
话音刚落,一个胖乎乎的男人就小跑出来,胖乎乎的肚子笑眯眯的,宛如一个猪头:“为材!来吃面啊?”
女乞丐这才知道,她的这位恩公叫为材。
为材道:“不是我,是我带来的这位朋友。你看她装束也看得出来,她已经很久没吃过饭了。我替她买碗面,可惜没带钱,就先给我记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