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灼阳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只是看到什么说什么,抒发胸臆,说起来,你说得也没错,我又不懂武功,又怎么懂得评价呢?”
“女剑圣”赫恋凡倒是持不同意见:“也不尽然,灼阳。你虽可能是误打误撞说出这些,但你的这番话,实在恰如其分。”
叶问山问“女剑圣”赫恋凡:“‘女剑圣’,你看懂石可云和秦玄功的这一战了吗?我对此实在是一头雾水,根本看不懂秦玄功是怎么赢的。”
“女剑圣”赫恋凡说:“我可以给你们解析一下。不过,也只是猜测,真相是什么,恐怕只有石可云和秦玄功二人知道了!
“我想,就在他们二人对招的那一瞬,石可云拼尽全力发出‘天誓九阳掌’,得以与秦玄功那可怕的‘金汤刀破’相抗,然而,在短暂的对拼途中,石可云的气力,已经被‘天誓九阳掌’抽干,无以护体或回防。秦玄功正是借着这个机会,直击石可云掌法之内的空档。石可云杀招尽出,无以自保,若是撤招,则挡不住‘金汤刀破’,石可云无力撤招,于是被秦玄功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地贯中胸口,就此落败。
“表面来看,石可云是打法不对,他何必拼尽全力,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呢?然而,这场战斗,绝非表面那么简单。一,秦玄功见过石可云的武功,对此有一定了解;但石可云却对秦玄功的武功,不甚知情。二,哪怕是石可云最为自傲的掌法上的劲力,依旧不及秦玄功,二人的差距实在不小。三,石可云的战斗智慧并不弱,奈何对上秦玄功,却屡屡算不准情势,说到底,还是秦玄功比他高明多了。
“最关键的是,‘天誓九阳掌’与‘金汤道破’之间的对碰,石可云只出一招,便已力尽,无以周转,而秦玄功不仅能与之相对,还能再补一招,甚至在此之上,依旧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总得来说,石可云不弱,但秦玄功,实在太强。”
叶问山不禁感叹:“真是萤火无以与日争辉,我这点本事,别说和他们打,就是单看他们出招,也是看不懂的。若非我们有‘女剑圣’,否则根本搞不懂他们是怎么打的!”
玉灼阳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说话。不知为何,他其实也是看懂了这一战的,他的想法,和“女剑圣”赫恋凡的解析一模一样。他想告诉伙伴们,自己其实也看得懂,但又不好意思讲,连“女剑圣”赫恋凡都是勉强看懂,若是他说自己也懂,只怕叶问山、倾凤舞、“女剑圣”赫恋凡不仅不会相信,还会说自己只是马后炮。
玉灼阳心中憋得难受,想说,说了又没人信;不说,自己心头就像上万只蚂蚁在咬,痒得发痛。
他最终还是打消说出口的念头,师父教育过他,做人要低调。
第一场赛事结束,秦玄功有一个时辰调息的时间,待他气力恢复,会和单于同一争雌雄。
此时,已有好几个人被抬了出去,寻求医治。他们买榜彩本是为了求财,不想只是比了第一场,便令他们的发财梦就此破碎,没有回本不说,还令自己下注的钱财如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更有人哪怕面对这场武学盛事,亦没有心思继续观摩,哭哭啼啼地开始往回跑。他们有的三五成群,相互哭诉自己赔了多少;有的形单影只,暗自抹泪;更有人和别人撕打起来,大声叫嚷着:“你个王八犊子,说是能发财,把我拉下水,上坟不带烧纸——惹你祖宗生气呢你!”……世间丑态,应有尽有,更有人幸灾乐祸,哈哈大笑:“怎么样?我就说石可云会输吧?所以我买了秦玄功赢!哈哈哈哈哈——钱这个东西,命里有时终须有!财神爷要给咱送钱,那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
不得已,武源会派了不少硬手下场,维持许久场下的秩序,好话、歹话,说了不少;哭着的人、笑着的人,亦赶了不少,这才使得整片赛场清静下来。铁笔先生悄悄擦着汗,心说:“这届“天下风云榜”,可真是多灾多事!观众比起以往,似乎多了不少,但也正因为如此,人群之中,亦多了不少臭鱼烂虾!”
观众席之上,有大批人哭哭笑笑,笑笑哭哭,使得人之百态,露出冰山一角。人活于世,别的还好说,唯独搭上“钱”字,事态便大不一样。它能让老实人发疯,能让亲密之人决裂,能让良善之民迷失……一场榜彩,着实也是这些人的战场。
“当——当——当——”武源会再一次敲响钟声,宣布第二场赛事就此开始:“第二场比试,秦玄功对单于同,开始。”
观众这才安静,专心观看赛场上这两位绝顶高手的比试。
二人并未急于动手,而是先寒暄起来。秦玄功问:“嬴真,这段时间,你是不是一直在练功啊?”
单于同回答:“是也不是。我在参悟武学之道,说是练功,也算得上是;说不是练功,也说得通。你呢,是不是又强了不少?”
秦玄功道:“没有,还是那样。我去看望了一回女儿,看到她过得很好,心头顿时敞亮了。”
单于同道:“你们这对父女,真是羡煞旁人。”
二人不急于动手,倒像是在聊家常。武源会连忙提醒:“二位大师,比赛已经开始了,不要只顾着交谈。”
秦玄功语气平淡地对单于同说:“看来他们是等急了,嬴真,来吧。”
单于同摆开阵势:“来吧,请。”
话音刚落,秦玄功之身形便是一个疾闪,众人还未看懂他的步法,便注意到,他竟来到了单于同的后上方,又是一招万钧之力的“龙象暴拳”,自上而下砸向单于同并无防备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