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吧~醒来吧~游走在苍目之下,被神遗弃之子,坠落的羽翼张开脆弱的骨骼……”
“咯咯咯~”
黑五像是一只餍足的猫,虽然从口中发出媚人的笑声,可是眼角眉梢却是冷意连连。
黑一有些不稳,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周围全是诱人的味道,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朗朗白日,天空却突然落下一道闪电,小巷中的阴影全部照亮,空气浮动的是狂躁的不稳定,风尘起,耳边只有喘喘的气息,以及卡卡利爪伸出皮肤的声响。一时间,那五人已经没有当初的平稳,深沉,齐齐地红着双眼,一副等待进攻的野兽般,炯炯有神地盯着眼前默不作声的萧天行,深红的舌头,长长伸出,极缓极缓地舔舐一圈,暗哑的声响压抑着兴奋,“美味~”
“醒来吧~醒来吧~游走在苍目之下,被神遗弃之子,坠落的羽翼张开脆弱的骨骼,美丽的鳞膜印着虚华的夜光,让我再次看到你那炫目的容颜……”
呼呼呼~呼呼呼
沉浸在诱惑里,甜蜜地发腻,迷人的鲜红,缠缠如丝,血的味道,引得全身战栗,兴奋在体内叫嚣,渴望,掠夺……
那五人早已失去了一切理智,此时犹如野兽般被自身的欲望支配着身体。
原本艳阳的天空,突然压下厚厚黑云,风声凛凛,不知是哪里的破窗,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美味~”待又是一阵凛冽寒风,那五人便迫不及待地一齐冲了过去。
“吼~哦——”
低沉地嘶喊像是要冲破层层黑云,立起来的深红瞳孔此时写满不可思议。
身后笼罩着仿佛要将一切吸食入内的黑暗,胸口翻出来的血肉一点一点的愈合,清爽的短发泛着幽蓝闪烁地光亮诡异地增长,直到腰际,三千发丝无风而起。萧天行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一切都隐藏在阴影中。
恐怖,深达脏腑的恐怖,黑衣五人渐渐由诧异转为防备,嘴里本能地发出呜呜警告的声响,原本深红的瞳孔愈加幽暗,乌黑的利爪愈加的尖利,要是可以甚至连毛发都想竖起。
“醒来吧~醒来吧~游走在苍目之下,被神遗弃之子,坠落的羽翼张开脆弱的骨骼,美丽的鳞膜印着虚华的夜光,让我再次看到你那炫目的容颜……”
萧天行缓缓抬起头,原本黑白分明的眼仁,此时全部染上血色,印在中央的却是颤颤而立的五只小丑。
萧天行嘴角扯出一个魅惑众生的微笑,眼睛却看不出半点情绪,“呼啦~呼啦~”像是锁链拖地的声响,在这个寂静的小巷倍显突兀,“呼啦~呼啦~”,每响一声,仿佛是在那五人心脏上刺上一刀。
萧天行淡然地看着前方,右手垂直地升起,划破重云,一道亮丽的闪电由天而降,直达萧天行的右手,电光耀眼,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两条电蛇游遍全身。当闪电照耀的明亮淡去,一切又重新恢复如初的阴暗的时候,“呼啦~呼啦~”
五人压低着重心,随时一副拼命的样子,突然,眼前一亮,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看着插入心脏的银白,风过,带走了飘散的身影……
浅吸,浅吸,深巷中此时只有萧天行站在原地,静静地呆在那里,天空厚云退去,带走所有绯红,随着阳光的普及大地,萧天行身子一软,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樱开高等学府:
南玻在十字路口转悠了半天,徘徊了半天,终于跑向学校,期望可以看到萧天行的身影,急急地跑到萧天行的教室,仔细搜索了许久,可果然不见,正焦急的不知所措时,身后却来了个十分厌烦的声音。
“怎么,在找萧天行啊?”
南玻回头看去,一个带着黑色边框眼睛的男孩,原来是萧天行班上的学委,于是答道,“是,你见到他了吗?”
学委讽刺地撇撇嘴,凉凉地看向一边,乐道,“萧天行这样的国色天姿,怎么,喜欢上了!”
南玻一皱眉,声音压得极低,又问,“你见到他了吗?”
学委置若罔闻,一手挠挠耳朵,声音渐渐加大,“好恶心,萧天行竟然喜欢男人!这男……”剩下的话全部卡在喉咙处没地发泄。
南玻黝黑的脸庞全部因愤怒胀成了通红,咬着牙,双手揪着学委的衣领,一字一顿道,“我就是喜欢他,怎样,警告你,要是你敢乱嚼舌头,让萧天行或者其他人知道的话,我一定灭了你!”
学委艰难地喘着气,旁边同学一瞅着立马便跑过来劝架,而南玻的双手像是镶在学委身上似的,任凭旁人如何就是掰不下来,最后在学委憋得充血快要晕厥的时候,才猛的松了手,剩下那人一地猛咳,带着威胁的口气道,“知道了吗!”
学委此时已经不能出声,边咳嗽边拼命地点头。
南玻鼻翼皱起些不屑,一甩衣袖,恍若无人地准备撤离现场,谁知才一转身竟然对上了那双水润盈盈的眸子,一时无语地怔在当地,半响磕巴道,“你来啦……”
萧天行有些可笑地看着南玻此时的反应,心叹,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是一个学校霸王的角色,右手扶唇轻咳一声,微微颔首,掩饰嘴角那份不依察觉的笑意,发出一个含糊的长音,“恩——”
说完,便扬着一脸不明的涟漪盯着南玻不自在的表情,人却已经走出一米之远。
南玻僵在当地,眼睁睁地看着就快脱离视线的轻盈,随即立马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了过去,急切问道,“有没有受伤!”
萧天行一顿,疑惑一闪即逝,微微摇头,看到对方明显舒口气,才迟迟问道,“受什么伤?”
南玻眼睛一下子瞪了出来,随后将头偏置一旁轻轻皱眉,最后人又伏到萧天行面前,小心翼翼道,“刚才追咱们的那伙人。”
萧天行眼眸流转千回,最后只剩一片沉寂,“没事。”
南玻本想再详细问问,可是对上那双如霜似雪的冰冷眸子,到嘴边的话硬是堵了回去,只得不停地吱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坐回自己的位置,一阵风吹过,雨打窗棂,最后砸到萧天行的身上,生疼生疼的。当时自己是怎么脱险的?那份殷红的模糊记忆到底想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