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人偶打起帘子,比了个请进的手势。
看着眼前香雾缭绕的漫长通道,司初屏住呼吸,胸口的线马上顺着衣线走针绕到他的小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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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七带着三个人进去。带着两个人出来。
“走得差不多了。摘下吧,闷不闷?”妖七对身后人笑道。
二人露出真面目。原来是宁阀和晏琢,他俩刚从千湖垆那边接讯赶来,就来陪妖七“转卖”关清之。
“刚刚你跟清坊那人说的,是化名?”晏琢随意问道。
“算是吧。以后你们都这么叫我,我在童家两位少爷面前也用的是这个名字。”
二人颔首。
“对了,阿蝉呢?”宁阀问道。
“他啊,吊桑山那边没了蚕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让他先在那帮我稳住。”妖七回道。
“他一个人能行吗?”宁阀担忧道。
“他虽然个子矮,但也有十四了。你们十四的时候,想必也都能独当一面了。”
听了妖七的话,二人俱陷入沉默。他们俩的十四岁啊……那时,也算是独立了吧。虽然都不是他们自己想的。
“放心,我今天晚点就会过去看他。阿蝉再怎样,在一群普通村民里还是有自保能力的。他们村唯一一个会灵力的还是个半吊子。”
妖七边说边推开门:“我回来了。”
童藤和童萝却没在屋内。
宁阀和晏琢往屋内一看,登时紧张起来。临走前说好让双胞胎在屋内等他们仨回来的,结果现在人影都没一个了。
“没事。估计他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去调查。”
妖七依然笑着安抚,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又找出了纸笔,开始写起信来。
写完后,他一一卷成细条,塞入不同的小竹筒内,交给晏琢。
“上面标好了数字。你按照这个号让飞鸽各自寄信传出。傍晚前必须放出。”
“这是?”晏琢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给我们其他客人的情报。”妖七笑道。
晏琢听后,不再继续发问。他总觉得妖七像只蜘蛛,每天都在马不停蹄地织网。事到如今,被扯进来的人他已经无法想象了,更别说还扯进了清坊这方。
妖七又转头看向宁阀:“千湖垆那边怎么样?你还需要回去吗?”
宁阀看上去不太理解他的意思:“就那样吧。说到这,那个掌柜我们怎么处理?你不杀他,也不放他,我们接下来每天都要出去,时间很可能有空档,就把他一个人关着还是想办法-轮流看守?”
“他啊,就放在那吧。你们不用管,自己忙自己的就行。谁回来时有空就给他灌碗米汤,吊着气就行。我接下来几天都要去清坊驯妖,有情况会通知你们。没情况时你们自由安排就行。”
妖七说得太好,好到让人听着就觉得有陷阱。
简直是特意告诉别人,他这几天都不回来了,发生什么也鞭长莫及。
宁阀点点头:“好。”
晏琢一闲下来就在忙着磨新的玻璃锥。也不知道磨那么多干什么用。
玻璃锥经常反光,他也得以能够观察周围和身后的景象。玻璃上光芒一闪而过,他随之“咦”了一声。
他转头看向正在写信的妖七:“你小指上的指环呢?”
妖七闻言没有转头,只在纸上抬了抬小拇指:“有些破损,摘下来补了。这几天不戴还真的有些不习惯,我就让宁阀给我做了条皮套戴在原位置,不然战斗时手感总觉得不对劲。是不是挺不错的?”
看着妖七在烛火下毫无肤色差的小指,晏琢若有所思,但手上磨锥的动作也没停。
还是那句话,他不想被牵扯过多进妖七的计划和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