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是件好事,修道人士的功法主要就是在病人那边。
白品轩还没留意,也就是说那边会成为一个突破口。
“那就赶快教吧,”染宁回想昨晚傀儡和病人的表现,“他们那样感觉差不多了?”
毕竟都是初学者,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相当难得。
但陆潮生说出一个问题:“整体差不多,细节方面还要再加强。”
“什么细节?”染宁想不到还有什么。
陆潮生说得很平静:“我们难以发现的细节。”
话说到这里,感觉好像无事可做一切随缘。
这个答案实在是超出所料,染宁只好转而问:“那你这五年来都在干什么?”
“突然好运,所以就调查好运,运用好运。”陆潮生答得很稳妥。
——又说得仿佛无事可做。
染宁相当困惑:“难道之前的事你不管?”
见她有点激动,陆潮生赶紧解释:“只是明面上没有关系。”
“……那实际上?”
“好运和倒霉能发挥作用。”陆潮生说出关键所在。
但这使染宁更加迷惑:“……啊?”
——怎么到头来还靠运气?
“也许这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的天命。”
这话又像一切随缘,陆潮生说了跟没说一样。
接连听到这种话,染宁不免怀疑陆潮生是不是彻底放弃。
“你没事吧?”她后退一步,“昨天太过劳累,你先好好休息。”
染宁转身大步走远,生怕出事又要算到自己头上。
陆潮生这人虽然还算靠谱,但有时候又不知道有什么毛病。
染宁走到灶房拿东西吃,见医馆里的白品轩还没起床,她松了一口气,谁知转头就有一个麻烦走来。
曹阳小心翼翼走到后院,指指白品轩的那个窗口问:“你早就知道?”
“你之前不知道?”染宁觉得这人也太提心吊胆,就反问。
曹阳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无话可说。
过了半天,他才问:“怎么办?”
“照常就行。”
这个回答对曹阳来说玄之又玄,他只好问:“什么常?”
“之前说过的。”染宁依然说得简短。
这个回答让曹阳很无奈,他昨晚被那么一吓,之前说过什么基本都忘了。
——但现在无奈也要问清楚。
“那你再说一次。”
“他让你干什么,你照办就是,”染宁回想之前的谈话内容,又强调,“你要表示对医馆有所怀疑。”
曹阳问:“怀疑什么?”
“单纯怀疑就行,反正重点是医馆大夫。”染宁指明方向。
曹阳十分怀疑,这也太过简单:“这样就行?”
“发挥你的忽悠才能。”
“他不会对我灭口?”曹阳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染宁稍微多说几个字:“估计当前他也需要你来添砖加瓦。”
她往窗口一望就走进医馆,临走之前还说:“他正好醒了。”
曹阳回头看到白品轩已经起身,顿时吓得不行。
只能感慨幸亏自己出来的早,好歹还问出几句话,不然真的无计可施。
医馆里白品轩刚起身,段亭舒就过去说:“慢一点,昨天没有明显伤势,不代表完全没事。”
“我能出去吗?”白品轩指指外面。
“在这里好好呆着就行,”段亭舒依然坚持,“否则又要出事。”
“你昨天跑出去也不知道造成什么后果。”段亭舒说得很无情,转身朝其他人走去,开始检查他们的伤势。
昨天病人都没回去,加上又多了三十个傀儡,因此今天需要检查一大群人。
医馆里四个大夫分别管一片,有人在室内敲打关节经络,有人在室外指挥跑跳活动,一轮检查结束就室内室外交换场地,再次仔细检查。
等角落里的戴子溪醒来,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排人,被大夫敲打得龇牙咧嘴。
等那些人都检查结束,就有人指着白品轩说他也该做检查。
“我只是比较累,睡一觉就够了。”白品轩委婉拒绝。
但有人说;“之前我也以为只是累,结果一觉醒来哪里都敲着痛。”
这是明晃晃的好意,但白品轩不想接受。
可段亭舒却夸那个人:“言之有理。”
然后就要走到白品轩那边。
白品轩没想到改变形象还要跟其他人做一样的事,一想到之前段亭舒按得他痛不欲生,就赶紧摇头。
千钧一发之际田衡走过来,让段亭舒去药房拿东西,她这才转身离开。
白品轩松一口气,不过接下来才发现换人的区别只是新来的下手更狠。
而且田衡还趁机跟其他人讲解各种问题,仿佛是将他当作一个向他人展示的道具,指着他这个地方说要注意什么,那个地方说要避免什么。
痛得白品轩有点怀疑人生,都快两眼一黑,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