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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有人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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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气氛逐渐升温。

林念在傅枭的温柔乡中渐渐沉沦。

这一夜,她在短暂的昏睡与持久的清醒中度过。

翌日,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变成水珠沿着玻璃滑落,留下一道道水痕。

林念醒来时,外面正闷雷滚滚。

傅枭早已不在身侧,床头柜上放着一部新手机,手机卡也办理好了。

她发现手机还处在全新的状态,什么都未设置,但通讯录却早已存好了傅枭的手机号。

她按下拨号键,向那个备注为“傅”的号码拨了过去。

响了两秒钟便被接听,林念调整了一下躺姿,侧身面向窗外,闲适地看着窗外的雨势。

耳边传来傅枭未收敛的沉稳压抑声音:“醒了?”

“嗯。”

林念的嗓音有些干涩沙哑,她轻轻用指尖摩挲着密密麻麻的恩爱痕迹,脑海中循环播放着昨晚傅枭的汹涌攻势。

昨晚在傅枭的引导下,她完全忘了矜持也娇羞,只是一味地想与他不知疲倦的紧密结合,不分你我。

以至于,天蒙蒙亮时,他们才停下来。

“傅枭,你是属狗的吗?怎么我身上一块好地都没有!”林念脸色微微泛红,笑骂着耳边人。

“我们彼此彼此。”傅枭眉眼微弯,黑眸中的笑意转瞬即逝,他垂眸微顿,嗓音低沉温柔,“一会要开会,在家等我回来。”

“好,那你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永安记的草莓蛋糕,最近快来姨妈了,总想吃点甜的。”

“好。”

傅枭应声后挂断电话,眼底的笑意骤然消失,周深散发着淡淡的苍凉感和孤寂。

他单手掌着方向盘,驱车朝郊区方向驶去。

林念躺在床上设置好手机密码后,本想翻身睡个回笼觉,可当她的视线无意间瞥到日历上的日期时,瞬间就顿住了动作。

她的指尖不可抑制地微微泛白,不确定地更新了一下时间,发现时间的确没错。

今天是傅枭母亲苏瑶和养父吴启刚的忌日——五月二十五日。

“不好!我这个猪脑子!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林念瞬间睡意全无,立马从床上弹跳起来,连纽扣都没解,蒙头直接将白衬衫套上,随手抄过来一条黑色阔腿裤就往外冲。

她火急火燎地下楼,眉头紧紧拧成一团。

还在紧锣密鼓准备早餐的佣人,见林念下楼,整齐划一地喊着:“傅太太。”

刘管家上前询问:“夫人,您不用过早饭再出门吗?傅先生交代过了,一定要让您吃过早饭再出门。”

“不吃了,我有急事。”

“那让我来送夫人您吧。”刘管家微弓着腰,一脸恭敬,头发花白却一丝不苟。

“好,去墓园,京郊的银莲墓园!要快!”

两人火速上车前往目的地。

-

银莲墓园

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座座伫立在风雨中的墓碑。

天空乌云密布,雷声滚滚,雨越下越大了,风雨拍打着树叶与草木,发出密集而又短促的啪嗒声。

浅蓝色的银莲花在角落被风吹雨打摧残的弯下了腰。

傅枭下车后,独自一人缓缓走进墓园。

他身姿挺拔,脚步不徐不疾,周身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孤寂与疏离。

仿佛,在他周围的世界都逐渐褪色成了黑白灰三色。

终于,他在半山腰处的两座墓碑前站定,黑眸平静无澜,雨水顺着他脸部的棱角缓缓滑落。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薄唇紧抿,黑眸低垂,用视线一字一字的拂过墓碑上的刻字。

苏瑶之墓。

吴启刚之墓。

没有尊称,没有墓志铭,甚至连立碑之人都没有,只有孤零零的寥寥几字。

半晌,他才终于缓缓开口。

“母亲。”

傅枭嗓音微凉,疏离平静地称呼着苏瑶为‘母亲’。

一个从未承认过他是她儿子的女人。

“您总说我不该被生下来,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好像,从我被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会成为一个不孝的儿子。”

“因为,我没死成。”

傅枭滚了滚喉咙,嗓音干涩如陈旧的琴弦,带着轻颤。

“之前,我无数次想遂了您的心愿,多次寻死自杀,我以为……”

“只有我在您的面前死去,您才会热切地抱着我,不舍地喊我的名字,亲切的称呼我为您的‘儿子’。”

傅枭薄唇微微泛白,嗓音平淡地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母亲,为什么您总是那么厌恶我呢?”

“为什么,您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舍得给我呢?”

“我始终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有母亲天生厌恶自己的儿子。”

“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生下我?”

“您告诉我,好不好?”

傅枭缓缓蹲下,冰凉的雨水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颊变得苍白与冷淡,眸光中染着不解无无尽的悲伤。

雨势越来越大了,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墓碑与傅枭的脊背上。

他抬肘,用手帕缓缓擦拭着墓碑,神情专注而又认真。

擦完一座,他微微欠身,换了一张手帕,继续擦拭吴启刚的墓碑。

“父亲,早上好,今天天气不太好,不能跟您一起去钓鱼了。”

傅枭神色微缓,口气中也带着些许轻快,可黑眸中的悲伤与孤寂却愈发浓重。

他从未称呼过傅琛为父亲,一次也没有。

在他心里,只有吴启刚能称得上是他的父亲。

即使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父亲,母亲不愿给我的,你全都给我了,我原本是很满足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傅枭顿住话头,片刻后又继续。

“可我知道您并不爱我,也并没有把我真正当成您的儿子。”

“没有人能全心全心意地去爱其他男人的血脉,我明白的。”

“您只是觉得我可怜,想补偿我,我……明白的。”

傅枭擦完墓碑,将手帕握在掌中缓缓收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他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可我还是愿意把您当作我的父亲。”

“我也只想把您当做我的父亲。”

“因为,您不恨我,不想让我死,甚至有时候,我能在您的言语里,发现那么一丁点类同于爱的情绪。”

“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恩赐了。”

“父亲,我一直希望你们爱我,可我其实并不懂爱,亦如,不懂你和母亲。”

“您能和母亲好好谈谈,让她摸摸我的头吗?只要一次就好……”

傅枭眼尾泛红,嗓音轻颤。

狂风裹挟着暴雨呼啸而来,在空气中发出呜呜咽咽地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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