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庭轩垂下眼眸,宛若一具空壳,一个字也没说。
下一秒,严振国踹开屋门,看前屋内的一切,眼底迸发出杀人的恨意。
中年‘忆安’暗叫大事不好,转身想要解释,却被男人狠狠拽起摔倒在地上,被紧随而来的佣人紧紧压住。
“把她绑好先关起来!”严振国狠狠踹了女人一脚,“居然敢骗到我头上,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紧随而来的是钟芷嫣,她跑进来迅速抱着如同傀儡般的儿子,泪流满面地向老天控诉:“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庭轩!”
林念一瘸一拐的走进屋里,走到严庭轩面前,确定他的情况,并捡起地上的注射器,思索片刻,面色大变:“快送医院!这大概率是未经过临床试验的违禁药!”
话音一落,严振国来不及思考,迅速背起严庭轩朝外跑。
一个五十多岁的白发男人,背着瘦骨嶙峋的年轻儿子,步伐沉重而又急促地向外跑,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此刻,他不是叱咤风云的商业巨擘,而是一个担心孩子的父亲。
林念看到此场景,眼前忽的一热,没忍住落下了一抹热泪。
共情力太强,对她来说,是福也是祸。
林念搀扶起钟芷嫣,尽量安抚:“夫人,别担心,应该还有救。”
她围着严庭轩的卧室细细转了一圈,搜集所需要的线索和证据。
他的卧室布置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椅子,别无他物。
墙面上用不同颜色的画笔,画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符号与图案,上面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墙角处是被撕掉稀碎的照片,看起来像是星空宇宙。
他的床单被罩很干净,干净到没有睡过的痕迹。
那张椅子上,有血迹,有划痕,有破损,还有数十个牙印。
屋内窗户被封得死死的,唯一的出口就是卧室的门。
门打开时,屋内被点亮,只有画满符号的那面墙一直被黑暗笼罩。
倏地,一个来自灵魂深处的迷茫、怨念、痛苦与悲伤,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林念,让她的精神有些恍惚。
她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站在星空下,肆意昂扬张开双臂的少年。
少年脊背挺直,
“他,很喜欢看星星吧?”
林念捡起星空照片的碎片,在指尖缓缓摩挲。
听到林念提出的疑问,一直默默流泪的钟芷嫣,眼神一滞,随即一直以来压抑在内心深处的痛苦,在此刻,如同洪水般倾泻出来。
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这女人只用一句话,就让她丢盔卸甲。
她不再顾及形象地放声痛哭,口中懊悔自责:“是的,可如今,他却只能被困在这样一个逼仄、单调、只有黑白的屋子里,是我和他爸对不起他,是我们没照顾好他。”
钟芷嫣泣不成声。
林念将星空照片一一拾起来,夹在笔记本里,眼神坚定地看向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随后,她轻拍女人的脊背,带着安抚的意味,给她注入信心。
“一切,都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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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医院
严庭轩被紧急送去抢救,违禁药的成分也被送去检测。
他一脸颓然地坐在医院长廊里,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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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被强迫中断,林念和钟芷嫣只能暂时告别,两人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并让钟芷嫣添加了她的联系方式。
至于真假‘忆安’的事情,自然也是不攻自破。
回到别墅时,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了,屋内一片黑暗,林念不太熟悉别墅的布局,只能摸索着找开关。
下一秒,她被一个大力拉了进来,双手被强制束缚举过头顶,身后被紧紧抵在门板上,而身前是坚实如山的高大身躯。
“傅枭?”
伴随着她的询问,密密麻麻的吻倾泻下来,带着惩罚意味地啃咬着她的嘴唇、耳垂、锁骨。
她被吻得毫无反手之力,身体向下滑去。
一个有力的臂膀托住她的屁股,让她整个人坐在他臂弯里。
“今天下午去哪了?”
话音落下,男人松开束缚住她双手的大掌,转而环住她的纤腰,紧了紧另外一只手臂,让她紧贴着他。
“去工作……”林念脸色通红,适应了黑暗的双眸,亮晶晶地看着眼前被黑夜侵蚀轮廓的男人,小掌捧起他的脸,笑嘻嘻地轻啄了一下。
“手机之前泥石流的时候丢了,还没买新的,你生气啦?”她解释自己失联的原因。
傅枭单手抱着她向屋内走去。
“怎么不开灯?”林念紧紧抱着他的脖颈,生怕滑下去。
傅枭没说话,将她放在沙发上,紧接着欺身而下。
男人身上的薄荷茶香混杂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撩得她有些失神。
“别……”林念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粉意从脸颊顺着脖颈一路蔓延,“别在这里,傅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