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帮人带饭没有对象?无人相信。
“不是对象!”林暮珩气急败坏地反驳。
张姨摆手一直重复着知道了,待林暮珩走远后还小声嘀咕“这孩子还害羞上了。”
林暮珩这次的恐惧心理到达顶峰,他现在连门都不敢进,他怕自己一敲门就会面对一张超绝厌世脸,以及一句“你被解雇了”的超绝话语。
早死晚死都得死!
林暮珩心一狠,打开了门。
想象的狂风暴雨并未能袭,顾涣禛在写东西并未抬眼,林暮珩觉得这人忒没防范意识了,还好是自己,不然……
他没有往下想,把东西轻放下就准备走人,许是林暮珩手里的另外一碗饭太过于扎眼,顾涣禛还是抬了眼。
“你还没吃?”
“嗯”林暮珩诚实点头“方才在菜场耽搁了,还请您见谅。”
林暮珩知道顾涣禛在“关心”自己,他的整个神经系统都紧绷起来。
顾涣禛瞧见了他被薄汗稍微浸湿的白衬衫,尽管他心里还是不愿相信眼前的人会这么努力工作,但证据就摆在眼前他也不得不暂时妥协。
“下次你办完事再来,我没有公事重要。”顾涣禛将眼神收回。
“我还以为下次不要来了呢。”林暮珩心里小声嘀咕。
“你在说什么?” 顾涣禛好似有读心术一样问道,这让林暮珩自己都产生了怀疑。
我刚刚是在心里说话吧?
“司令您英明!”
既然问了就必须有答案!林暮珩对顾涣禛进行了一波吹捧,点到即止。
听到这话,顾涣禛身体比思想先做出反应,嘴角泛起了连自己都没有马上察觉到的弧度,等到发现时他又马上收回。
顾涣禛觉得自己出问题了。
不仅是顾涣禛,林暮珩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刚顾涣禛在笑?不对!是我这几天早起精神紊乱了…此地不宜久留,林暮珩已经准备好跑路。
“沈言霖”顾涣禛阻断他的想法。
“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你在这吃完再走。”
司令的邀请就是命令,林暮珩说了声好之后,在一个小角落打开碗。
顾涣禛的直觉没有错,当林暮珩开碗的那一刻他看清那红色的东西——辣椒。
沈言霖出生于北省大家,北省的人一般都不吃辣,顾涣禛曾和沈言霖一家子吃过一顿饭,那时候沈言霖对吃辣嗤之以鼻,没吃几口就借口有事溜了出去,脸被辣得红得不成样子。
他不可能这么能吃辣。
顾涣禛于细枝末节之中察觉到不对,行为上的反常可以用各种理由勉强搪塞过去,而习惯上的改变着实令人不着边际。
“他确实反常。”
面对顾涣禛的怀疑,林暮珩丝毫没有察觉,他现在正在往嘴里塞辣椒怀念家乡——不够辣啊啊啊啊啊,再也不骂昭陵了。
林暮珩吃着突然就勾起一个绝妙得主意:如果我把每个区域都挂个牌子,会不会方便很多?
他似是被自己聪明到了,拱着的背都挺直不少。顾涣禛收回眼神,他此刻把林暮珩看成了刚睡醒,在伸懒腰的小狗。
至少沈言霖不会在我面前做这样的动作。
顾涣禛的怀疑加深了……
“谢顾司令的厚爱。”林暮珩走的时候还不忘帮顾涣禛把垃圾也带走
林暮珩找到严翰伟,将挂牌子的想法说出来,严翰伟听了眼前一亮,二人一拍即合,于下班后开启了自己的灵魂创作。
“你在画什么?”严妈看严翰伟的画陷入沉思。
“这是海虾啊”严翰伟解释了自己的思路,严妈没说,只是拍拍严翰伟的肩膀走了出去,不理解但尊重。
林暮珩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弄完还自我感觉良好。
顾涣禛早就让跟着他的人下班了,只有他在空荡的大街行走。
一切都睡下了,只是顾涣禛在走时会惊动一些睡眠浅的动物,没有多久有归于寂静。陪着他的只有大路上始终明亮的路灯,将灯光当作火的飞蛾。
顾涣禛习惯一个人走,他的一生好似都是一个人……
“正了吗?”
声音打破宁静,顾涣禛看过去,林暮珩站在高处不知道在挂什么东西,他努力顶脚,终于挂上去。
“没有左偏了,小沈,你不行”严翰伟在下面拿着牌子说道。
“你行你上!来!”林暮珩大声说道,做出有请的手势。
“不行,我恐高。”严翰伟找理由道
“男人只会找借口……”林暮珩狠起来连自己都骂,在场的三个人都被骂了一番。他气到一定程度狠狠地将牌子推了一把。
“对!正了!”严翰伟拍掌。
顾涣禛开始想上去帮忙,但被严翰伟一嗓子喊住了,他在远处继续观望,手电的灯光无意间照到林暮珩面庞上,白皙的脸在黑夜之中尤为明显。
林暮珩不知道为什么露出了笑容,笑容温和且富有少年的肆意。
沈言霖无论在哪个时候都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他真是沈言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