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悯只觉得自己有些脑壳疼,若是自己没有将这件事情解决好,也不知道沈渡看见会不会生气。
沈渡从营帐中出来,看见的就是谢悯看着侍卫离开的背影。
这辈子谢悯是沈渡教出来的,甚至谢悯大部分都是和沈渡一起度过,沈渡能不知道谢悯这么想的?
就算谢悯是重生的又如何?
这辈子沈渡和系统已经将谢悯研究透了,谢悯说一句话他都能知道谢悯心中所想,况且更别说沈渡也知道谢悯重生之前的事情。
现在肯定是找人会京城处理善后的事情,毕竟自己刚刚说了明天回京之后要看见自己之前跟着的人。
谢悯不会拒绝他的要求,毕竟他能够离开一次,也就能够离开第二次。
沈渡这么多年,也不是在京城之中白待的。
只是沈渡并没有拆穿谢悯,反而是开口询问:“朝臣应当是在催你选秀了吧?”
沈渡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件事情谢悯的脸色直接黑了下来,整个人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整个人看上去不大高兴的样子,只是沈渡也不在意谢悯高不高兴。
只是笑了笑,达成扎心目标,直接进入营帐休息。
扎的就是谢悯的心。
谁让谢悯之前那么对自己。
现在自己不得直接报复回来?
沈渡可记仇了。
天蒙蒙亮,沈渡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马车上,沈月的语气有些紧张在马车外支支吾吾回答谢悯的话。
“主子没有和我说什么。”
沈月的语气坚定,沈渡倚在马车的枕头上,侧耳听着外面的声音。
一直到沈月似乎被逼到有些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沈渡屈指敲了敲车:“谢悯,你注意点。”
沈渡的语气淡淡,可偏偏谢悯原本还想要问什么的嘴巴瞬间顿住。
沈月瞧见这一幕,不由得将目光落在车上,车里人连车窗帘子都没有打开,可偏偏谢悯却跟被逮了一个现行一样。
谁也不敢说话。
入了京,沈渡直接让谢悯将沈月送去路府,甚至直接当着谢悯的面开口:“沈月你先去看看路府周围还有没有侍卫围着,若是有,直接让他们滚,然后你去看看明家现在的状况,若是无事……在沈府等我。”
沈渡说完谢悯派人,丝毫不敢搭话。
谢悯心中却是松了口气,还好昨天晚上让人提前入京,也不至于被沈渡发现自己的小动作。
沈月明白了,点头便是跟着侍卫走。
沈渡则是跟着谢悯直接入宫。
一直到御书房,沈渡坐在椅子上,身边德顺公公脸色有些苍白,侍奉的时候毕恭毕敬的。
整个人都没有之前那般活泼了,毕竟是德公公打算培养的下一个待在帝王身边的人,沈渡也不想为难他:“德顺,你下去吧。”
沈渡朝着身边德顺笑了笑,随后便是看向一旁的德公公,点了点头,沈渡对德公公的脸色还是不错的。
就像是从未离开过京城一样,若不是德公公经历了这一段时间的京城事变,恐怕还就真的如同沈渡那般能够笑得出来。
谢悯还没到御书房,不知道做什么事情去了,沈渡这里光是太监宫女就有无数个站在这里看着他。
沈渡觉得蛮好笑的。
皇宫又不是外面,哪有那么多的密道?
“沈大人您都不知道,自从您走后,陛下那可是吃饭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更别说前朝那些朝臣都在对陛下施压……”
“德公公,其实我是一早就打算好离开京城的,先帝曾经留下过密旨,这件事情你应当是知道的,其中有一封是现在陛下的,我已经烧了,而一封是太后和临安王,如今也用不上了,这最后一封,你应该知道是给我的。”
德公公听见这句话,直接跪了下去,这封密旨,是德公公按照先帝口中所言,一字一句写下来的,他自然是清楚的很,只是却不知道沈渡竟然知道那不是先帝亲笔。
那是先帝临终时候的事情。
是先帝缠绵病榻那时候,大抵是想到了年少时,那时候的先帝,不曾和路大将军,沈大将军,也曾把酒当歌,共同赏月,可不知何时……
所以,这最后一封,是先帝给自己下的罪己诏。
先帝也曾告诉过沈渡让他等一切太平的时候再打开。
“沈大人,您是之前就知道这件事情的,还是……”一早就知道?
沈渡转头背对着德公公,透过窗户看着御书房之外:“已经不重要了。”
沈渡如此开口。
“如今朝堂经不起波折,我选择离开,已经证明了沈府的选择。”
系统曾给他调取资料的时候,那时候的沈渡知道的比那一封信上知道的还要多,若是沈府不甘,沈渡当时能够有一万种方法找出证据。
可偏偏,远在边关的沈将军知道先帝对他的疑心,他宁愿一死了之,只为了护住其他的百姓。
而且,也不希望沈渡为了他们挑起战乱。
战乱是要死人的。
那些死去的人,又是谁的父亲,谁的丈夫,谁的孩子?
以我心镇魂边关,为保国之安定。
他们,无怨无悔。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