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悯说完没等沈渡回答,自顾自的剥了下一个葡萄递给沈渡。
沈渡抬起手想要去拿,可偏偏谢悯直接拿开,眼中带上几分忧伤:“以前小时候老师特别喜欢我喂的水果,结果现在老师都和我生疏了。”
谢悯委委屈屈的样子让沈渡不由得心一软,叹了口气:“陛下迟早要长大,总会离开我。”
沈渡虽是如此开口,但还是低头衔住了那一颗葡萄。
唇色淡红,眉眼轻松,轻轻倚靠在旁边的小桌子上,整个人瞧上去放松得让人有些乖巧,在谢悯的眼中和往日全然不同。
谢悯将圣旨摆放在沈渡的面前,给沈渡看其中的内容,沈渡将圣旨卷起来,随后便是放心的交给旁边的德公公:“直接去吧。”
沈渡并没有打算干涉谢悯的意思。
转头就朝着德公公笑了笑,等德公公离开后,沈渡耐心叮嘱:“一旦有什么事情,康指挥使在宫中,若是人手不够,我将路疏的那些人放在宫中。”
德公公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瞬间,前朝后宫都知道了谢悯的行动。
囚太后,削亲王。
一时之间朝野轰动。
得到消息的第一瞬间,就有朝臣入宫,直奔御书房而来,谢悯和沈渡此时此刻就坐在御书房之中,外面朝臣想要进入面圣,可偏偏谢悯只言不语,只是一味的给沈渡剥水果。
外面朝臣的声音很大,沈渡听着觉得有些好笑。
德公公有些着急的走进来看向谢悯和沈渡,小心翼翼的看着沈渡和谢悯,却不敢说话。
恐怕是外面的朝臣拜托德公公进来想要面圣。
只是德公公更是知道这一个旨意就已经是谢悯的决心了。
沈渡等了一会儿,一直到听见外面的朝臣已经开始跪在御书房之外的时候,沈渡这才慢悠悠的将云州刺史的供词拿了出来。
随后递给德公公。
“太后买通刺史暗杀陛下,亲王无诏入京,虎狼之心人人皆知,还有这个……”沈渡将自己一直随身带着的一封信递给德公公。
“劳烦公公在外面,大声的读出来,康指挥使应当派了人在旁边,按照上面一个个捉拿,当然他们府中已经被控制。”
德公公听见这句话,脸色大变,明白,今日太后和亲王应当是没有办法重新翻身了。
一开始沈渡并不是不想将太后和临安王拿下,可偏偏,这太后却是和沈渡杠上了一样。
“魏大人,贪污受贿赈灾白银,齐大人,集结党羽暗养死士……”德公公说着说着就有些不敢念了。
而德公公转眼一看下面那些人的脸色,瞬间就明白这些东西恐怕不是沈渡胡编乱造。
恐怕这封信上都是太后或者是亲王的人。
沈渡站起身,脸上带着笑意:“外面的那些臣子府邸都被我包了,如今也应该出去看看,不然这些人还就真的以为是太后掌了权。”
谢悯想要跟着沈渡一同前去。
只是沈渡制止了谢悯:“这所有的人都是我杀的,和你没有关系,太后也是我囚的,悯悯,你要学会用人,至少许多事情只需要你暗示一下,其他人就会去做。”
并且一定会让谢悯满意。
沈渡说到这里不由得轻笑。
随后便是打开御书房的门,脸色微变,一身冷漠气质让人不敢靠近,白衣男人站在那里,眉眼之间带着几分疏离,清冷气质如竹,亭亭而立。
宛若天上仙人一般,不屑下于世间。
下面的朝臣跪在地上,许多人头上冒着冷汗,沈渡微微开口:“诸位还是太过于自信了,这般入宫,怎么能知道自己府中状况?”
还没等下面的人反应过来,沈渡便是朝着旁边一挥手,外面路疏的兵之中便是分出一队,跟在沈渡身边。
“你们站的队,都会成为你们家人的祸。”
沈渡不由得轻笑。
随后目光冷淡,朝着宫外而去。
官兵包围大臣府邸,百姓瞧见这一幕不敢出门,深怕招了晦气。
沈渡骑着马,拿着剑,身边跟着人。
马蹄声和人的脚步声路过一家家的府邸。
大臣们被迫跪在门口,他们不敢动弹,也不敢说什么。
更不敢询问沈渡,
沈渡将另外一张信纸递给旁边的人,旁边人路过上面熟悉名字朝臣的府邸便是停下,沈渡抬了抬下巴。
“念。”
一个个罪名落下,朝臣惶恐跪在地上求饶。
可剑起头落。
沈渡驾着马往前走。
“剩下的人,抄家,流放。”
沈渡这一句话开口,原本还有些被吓到的朝臣们瞬间反应过来。
有些人已经在开始冒冷汗了,而有些人还在侥幸,可随着一个个身边同僚被抄家,斩首,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