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心中极其满意。
看着60的明君指数,沈渡心中却不由得觉得有几分的慌乱。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像是有什么东西将会突破他的控制。
沈渡看着谢悯将白棋下入一个死胡同之中,眼皮不由得跳了跳。
“京城之中最近多了一些风言风语不知道老师最近可曾听说过?”谢悯语气淡然,沈渡听见之后微微歪头去看谢悯。
随后瞧见谢悯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反而是在棋上,白棋瞧上去并无活路,黑棋步步相逼。
刚刚黑子那一落便是堵住了白子全部的出路。
沈渡只是看了眼,随后便是伸手扶住自己的袖袍,纤纤玉手落在了棋盘一角,沈渡眸中明亮,随后轻声开口:“风言风语?既然是风言风语,那大多都是一些空穴来风的事情罢了。”
谢悯按照沈渡的意见落子,随后便是瞧见整个棋局上的白字像是活了过来。
“妙棋。”谢悯不由得惊喜道。
沈渡只是笑着,随后便是坐在一旁,德顺公公上了茶便是离开,沈渡自然是知道眼前谢悯口中所说的风言风语是什么。
不过就是有关于自己和明铃之间的事情罢了。
“明铃是明老之女,如今明老离开京城回归故乡,再加上路疏是我好友,我自然也应该关照明铃两分,现在边关情况不明,若是有人偷偷进入京城想要刺杀明铃,扰乱路疏的心,边关情况又会发生变化。”
沈渡轻声解释,也不知道谢悯究竟听进去没有。
“那老师有心悦之人了吗?若是有老师可一定要告诉我啊。”谢悯开口便是询问,目光看着沈渡那张越发精致病弱的脸庞,不由得想着沈渡是为了自己才会如此这般。
若不是因为自己想要试探沈渡,沈渡也不至于硬生生的抵挡了那般多的刺客,就只为了护住自己。
“悯悯,我对情爱一事,并无他想。”沈渡顿了顿,随后再度开口:“至少现在没有。”
沈渡不由得轻笑,像是在笑自己:“若是以后我有了心悦之人,我会告诉你的,说不准,即便我成亲,陛下也不会来参加,毕竟等陛下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说不准我就会告老还乡,游山玩水去。”
沈渡这句话像是在说笑,可偏偏谢悯却能够从中得到一丝轻松。
是如释重负后的轻松。
沈渡想要将权力交给自己后离开。
这就让他自己那一次次的试探显得格外可笑,尽管结果未曾改变,眼前的沈渡像是一心想要逃离京城的鸟雀,不愿意被名为谢悯的笼子束缚。
就像自己是一个累赘,将沈渡困住了许多年如今似乎终于要到放沈渡离开的日子了。
明明这样的结果就是他心中所想的最好结果,可为什么谢悯却开心不起来。
谢悯冷着一张脸,随后脸色有些难看。
沈渡还以为谢悯是不舍自己离开,不由得觉得无奈,小孩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管多大都怕自己离开,却还是犟着不会开口挽留。
“陛下,为君被捧之高位,天下一切无不是君王的领土,只要我还在这片领土之内,无论我在什么地方,听见百姓对你的夸赞,我知道你是个明君,好皇帝就好了。”
沈渡温声安慰谢悯,语气柔和,一如往年。
谢悯手中棋子被紧紧握着,随后便是将自己早早放在旁边的一个奏折递给沈渡。
沈渡接过,眼中带着疑惑。
谢悯缓缓开口:“边关一役胜利告终,可我方损失也较为严重,只是路将军的意思是修养一年,随后一举歼灭敌国,杀鸡儆猴,朝堂之上今日为了这件事情吵得不可开交,于是我便是想让老师来帮我看看。”
沈渡轻声道:“杀鸡儆猴,确实是一个办法,可修养一年实在是太长,可若是现在乘胜追击将对方逼成困兽也不是明智选择,既然如此就按照路将军所言即可。”
沈渡刚说完,心中想着谢悯如今明明有了自己决断的能力,可偏偏还是来寻自己,也不知道是放心还是其他。
“下次……”沈渡还未将话说出口,便是感觉自己的心中绞痛,沈渡下意识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可喉间涌上的血腥味让沈渡不由得皱眉,咳嗽声在刹那间传遍整个御书房。
谢悯只瞧见眼前血色一抹,沈渡青色的衣衫上出现血迹点点,整个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下去。
就在沈渡即将倒下的瞬间,谢悯下意识伸手,颤抖着将沈渡扶住:“老师!”
沈渡最后一眼只瞧见谢悯眼眶微红,那一双眼像是下一秒就会落下泪珠。
别慌……
两个字都还没说出口,沈渡就眼前一花,整个人脑袋昏沉沉便是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