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的日子照样要过。
一清早,太阳刚刚升起,山间的空气里充满淡淡的湿意。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谈以桥嘴里唱着金光神咒,背着手漫步在山间的小道上,身后跟着嘤嘤嘤直叫的狐狸形态的胡小刀。
他一身火红的狐毛在清晨的阳光下,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灵活的穿梭在树林间,时不时追着鸟,时不时漫步到谈以桥脚边蹭蹭她的脚踝,有意无意的在她洁白的袜子上留下一根狐毛。
沾上他的狐毛,就是他的人了。
胡小刀暗自偷笑,引来谈以桥的侧目。
他连忙朝谈以桥抛了个眉眼。
不知道是不是胡小刀最近在道观里修行的缘故,他身上难闻的骚味淡了一些。
“小刀,你眼睛抽筋了吗?”谈以桥问,从她的角度,看见一直狐狸朝自己抽搐般的眨眼,不由的关心道。
胡小刀……
眉眼抛给瞎子。
谈以桥见他又开始犯病,也懒得理他,一甩麻花辫,接着唱金光神咒。
“天地玄宗,万气……”她的声音清脆,和树上的鸟叫声形成了和声,在山林间悠游自在。
胡小刀看着谈以桥的背影。
他那双本来就异常勾人的狐眼此时泛着点点星光,似宝石般的眼睛里倒映出谈以桥欢快的身影。
从他的世界看去,唱金光神咒的谈以桥,在发光,这种光芒甚至可以辐射至整座山,山里的生灵能在谈以桥散发的能量里得到灵性的提升和修养。
“上神,等等我。”胡小刀一甩尾巴,扭了扭屁股,发出一声娇俏的叫声,撒欢的迈开四肢,跟上谈以桥的步伐。
太玄观内,陈念给林松之和唐时诗倒了一杯茶,然后自己慢悠悠地抿了一口。
嗯。
沏的很难喝,又哭又涩还透着一股子闷味。
林松之皱着眉,“你和破茶从哪找的?别又是上次给我喝的旧茶。”他朝着身边不明所以的唐时诗解释道:“上次我和桥桥过来喝茶,这孙子拿出来过期三四年的茶,还骗桥桥说这茶是土地爷给的,导致桥桥花了1万多块钱,买了一斤过期茶叶,到现在了还珍藏呢。”
唐时诗嘴角抽搐,看着坐在对面一脸坦然的陈念,“桥桥喝了过期的茶,身体没问题吗?”
“没事,撑死了拉拉肚子,白枯草都杀不死她,更何况过期的茶叶。”陈念又喝了一口茶,没咽下去,漱漱口,吐了出来。
“说正事啊,不聊这些没用的。”陈念捋了一把胡子,一双牛眼藏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你在手机里提到的河南那边的学校什么情况?”
林松之推了推墨镜框,缓缓道:“河南的一个城镇里建了一所私立的高中,但前段时间发生了一场师生跳楼案,凡是去调查的警方或者私家侦探都莫名其妙的生病。组织上派人去查,当地的特殊部门人员调度不够,想要从北京借调几个人过去。”
林松之指尖摩擦着茶杯,缓了缓气氛继续道:“这个学校说来也是一所高级的私立院校,里面的学生也都是学习成绩中等偏上的好学生,此次师生跳楼事件非常的蹊跷。说是跳楼的师生是恋人,也有人说他们是兄妹,众说纷纭。”
“这么大的学校,总有和死者关系好的学生,去问问他们怎么回事?”唐时诗思考着问。
随后她又觉得自己能想到这一点,警方肯定也可以,随即问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学校里没有人记得跳楼死去的师生。”林松之声音不大,却让唐时诗浑身汗毛乍起。
“被抹去记忆?”陈念问。
“差不多,虽有有几个和死者生前关系好的学生,但也很快就忘记了死者,更诡异的是,班级的名单,学校的花名册,走廊上的优等生照片……相关的一切统统消失。”林松之道:“调查这件事的警察前前后后加起来七八位,现在都生病住院,不是发烧就是浑身难受,没办法继续工作,现在组织急需派人前去调查。”
“让飞飞去,桥丫头昨天刚闹完低血糖,让她在观里休整几天再说。”陈念不由分说的安排了谈以桥接下来的安排。
林松之苦笑一声,“我到不想让她去,但她还非去不可,那所私立高中的花名册上出现了她的名字。”
“什么!”
唐时诗和陈念齐声大惊,忙进一步问道:“你细说,为什么桥桥在那所高中的名册上,会不会是重名?”
林松之摇摇头:“我特意让飞飞去调查,桥桥的信息全部对上,她被当成高一的学生录取了,而且你们看。”林松之从背包里掏出一张A4纸大小的精美卡纸,上面用华丽的字体写着几个大字“博达高中”。
唐时诗先一步抢过来,快速打开,里面的入学通知单引入眼帘。
她仔仔细细的看了三四遍,汗珠顺着发鬓滴落在小臂上,一颗心突突的猛跳。
“怎么回事?桥桥都快大学毕业了,这个博达高中为什么还会给她发入学通知书?你有没有让人去学信网查一下情况,或者去教育局查一下信息,还有桥桥的个人档案,那个肯定能查出来啊……”唐时诗的问题一股脑的洒向林松之。
林松之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脸色暗沉道:“飞飞正在查这件事情,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确认。”
“什么事情?”唐时诗问。
“桥桥的身份要藏不住了,不管是哪一方搞的鬼,都证明他们已经知道桥桥的存在并且想要主动出击。”林松之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疲惫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