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二人像是热锅里煮的鱼,火烧得旺,光水汽就能把二人蒸死。
“呼呼……”忽然狂风四起,狂暴的风力眨眼睛就把二人乘坐的缆车吹的左摇右摆,跟欢乐谷的大摆锤一样,将缆车里的二人摇的头晕眼花,脑浆都匀称了。
“卧槽。”与二人所乘坐的缆车相隔20多米的前方缆车里的人发出一声惊叹。
那对情侣惊恐的瞪大眼睛,手机屏幕上的报警电话都要被二人戳烂了。
“啊啊啊……”梳着高马尾的女生尖叫声冲破云霄,她扑进男友怀里,尖叫着,眼睁睁看到谈以桥和唐时诗所在的缆车从半空中掉落下去。
耳朵一阵酥痒,伴随着湿热的触感,唐时诗尝试睁开眼睛,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
“桥桥。”唐时诗混沌的脑子还没反应,身体已经先一步的摸向身边的位置,嘴里也开口叫出声。
没人回应,硌人的石子上还夹杂着潮乎乎的雨露。
不远处是已经砸的稀碎的缆车,缆车已经深深陷入地里,裂痕似蛇形缠满了车身,周围是一地的碎玻璃。
“桥桥。”唐时诗慌了神,开口又叫了一声。
“啊,啊……”一只乌鸦站在树梢上歪着头叫唤,黑色的眼睛散发着一圈幽幽的光晕,黑瞳里倒映出唐时诗慌张忧虑的神情。
唐时诗从地上爬起来,第一时间翻看了身上的装备。
发现一切都完好无损,背包里的吃的和手机都好好的待在里面。
她打开手机,壁纸是她和谈以桥合照,谈以桥的脑袋上面显示的信号已经空了,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唐时诗连忙从书包里翻出号机,第一时间给林松之发去消息。
唐时诗快速编辑文字,几句话把事情简单复述了一边,然后背上包,在地上留下个记号,然后就近找了一颗高大的树,爬了上去。
她不敢离开原地,一是不清楚周遭的环境,如果误入野兽的领地就麻烦大了;二也是为了等谈以桥。
她记得二人从高空落下的时候,谈以桥紧急使用了六字神言,用金光保护住了二人,再后来发生了什么,自己就没有印象了。
她看着自己身上并没有伤痕,人又在缆车外躺着,她便猜测是谈以桥先一步把自己转移出来,然后因为一些情况不得已离开。
树很高,抬头看去,接近几十米,能通天一般。
唐时诗爬树很快,她手脚并用,眨眼的功夫就爬上去七八米,然后找个一根粗壮的树枝坐上去,用从背包里掏出来一根细软的绳子,把自己和树干捆在一起。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细小的汗珠滚落在树干上,印成一个个小圆点。
唐时诗心里庆幸自己自从加入林松之的队伍后,勤学苦练格斗,又天天锻炼身体,否则就这七八米的距离,她爬上来也得呼哧带喘的像条死鱼。
“沙沙……”风吹动树叶,几缕温热的风钻进唐时诗的衣袖里,吹的她身上的汗水发凉。
唐时诗一边留意着远处的那一大团的黑影,一边留心树下的动静。
她不断的用号机给谈以桥发消息,但都有去无回。
林松之那边已经动身赶往泰山。
唐时诗从背包里摸出一瓶水小口抿了一下,轻微润了润唇齿。
她不敢多喝,干净的水源在错综复杂的山里尤为珍贵,而且她还要给谈以桥留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唐时诗在树上等的精神疲惫。
远处的那团黑影似乎静止不动,唐时诗不敢贸然行动,只好蜷着身体待在树上。
午后的山林里并没有想象中的清凉,反而闷热异常,树上的蝉鸣声大到能让人短暂的耳鸣,吵闹的让唐时诗恨不得自戳双耳。
层层树叶挡住毒烈的阳光,唐时诗靠在树干上有几分昏沉,眼皮时不时闭上,要是有风吹过树叶,又能瞬间惊醒。
在反复几次后,唐时诗的眼皮一沉,双肩一松,靠在树干上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轻,手腕上还缠着一条细丝系在细细的树枝上,稍微又风吹草动,就能牵动细丝惊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