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城。
傅荒从前不喜欢下雨,现在却觉得,如果以后港岛能多下一些雨该多好,雨声越大,花悬的那些喘息,浪声,哭叫,才会只被他一个人听到。
傅荒承认,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了探索的下流想法。
让他真正感到可怕的,并非他有了这种想法,而是他怀里的花悬,竟然能在同一时刻,仿佛有了心电感应般,她仰起头,静静地望着他,笑着给了他答案。
她说:“我的所有,都是你的。”
花悬脸上是那样清澈的笑容,她的小嘴儿一张一合,将每个字都吐得如此坚定,透着她的真心。
温柔如水,水滴石穿。
“命也好,身体也好,全部都是你一个人的。”
她盯着傅荒染上情和欲的眼睛,那里面,有一个她。
花悬小心翼翼的,为她种在傅荒心里的毒藤蔓,日以继夜地浇灌着清水,枝桠终会疯长,在傅荒潮湿的世界。
藤蔓会缠住傅荒的身体发肤,被他血水所滋养,与他脉络相连,开出最隐秘的毒花。
·
然而,以后的港岛会不会多下一些雨,是傅荒说了算的。
因为港岛,会是傅家的港岛。
刚才掉落到地上的那块毛巾,被傅荒捡起来了,前后不过半分钟,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神色恢复为一贯的淡漠,没有欲望,没有情愫,仿佛一切都从未出现过。
傅荒随手将白色的毛巾扔在了花悬身上,遮挡了她所有春色,他就着现在的姿势,用手托住花悬的臀,再将半跪着的花悬抱起。
他起了身,放下她,往后退了两步,他语气冷冷淡淡:“穿件衣服吧,傅太太。”
话语里,甚至掺杂了一种嘲笑。
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嘲笑。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可那并不是笑容,而是拒绝:“你的命和你的身体,我暂时都不需要。”
闻言,花悬裹紧了自己身上的毛巾,她唯唯诺诺地往沙发深处躲着,那副可怜又失落的样子,傅荒差点再信一次。
“天衡法人的邀请函,是你给的。”
可惜,他什么都知道。
话刚落,花悬就怔在了原地。
那日出入半岛酒会的名单里,根本没有天衡集团的法人,他却进了场,用的还是本来给傅芷的邀请函。
懒得出席的傅家三小姐,被换成了伤害傅四少的人,最好笑的是,这入场券还是傅四少妻子亲手递出的。
这要是传出去了,指不定会被港媒写得如何天花乱坠。
“所以,你真的和传闻里一样,这么爱偷东西吗?”似乎是在调侃,可傅荒的语气越来越沉重,几乎是压着怒火在问,“你大可以直接问我要啊。”
花悬的沉默,和她眼里的抱歉,是她在默认做过这件事。
这些举动和表情,更像是刀子扎进了傅荒的身体,因为在花悬偷邀请函的前一天,她被傅家太太们和叶家夫人围在客厅数落,傅芷见到就给傅荒打了通电话。
是傅荒让傅芷帮她一把的。
他救了她,她却盯上了傅芷扔在书桌上的邀请函。
一步步被紧逼,原本隔开的距离开始缩短,随着傅荒冷声的询问,他向着花悬走近,眼神悲凉,又藏着狠。
他伸手,推了她。
“像刚才那样把衣服脱光,问我要,我又怎么会不给你?”
“一次我不肯,你可以脱两次,脱三次,脱到我愿意。”
他说一句,就推搡她一下,他用的力气不算小,花悬也毫无反抗,就这么被他推着后退,一直退到退无可退,最后跌进绵软的沙发。
傅荒多希望花悬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她并没有。
“是我偷的。”
跌倒的花悬,索性完全躺在了沙发上,身上那块白色毛巾滑动了些,漏出了她白嫩的肩膀,一路悄然的滑落,却欲露不露。
她此刻的模样,更让傅荒憎恶,和她这个人一样,充满了虚假。
“你承认了?”他问。
“是。”
她淡漠地答,仿佛伪装太久,装累了。
突如其来的承认,打碎了傅荒心里最后的一道期盼,他收回所有风度,那张宛如神造的脸,冷得骇人。
他低下身子,将花悬身上滑落的毛巾,又重新给她裹好,围紧在她脖间,这个看似温柔的举动,只有花悬清楚,他手上用了多重的力道,差点掐到她窒息。
还有他在耳边说的话,每个字都透着恨。
“天衡,胸针,阿鸢的死,我会一件一件,跟你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