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马尾少女此时坐到了原本空置的位置上，也就是闻列的位置。

很快，涂墨就想明白了为什么。

语文，英语，现在这节课，莫非是数学课吗？

数学老师喜欢坏孩子。

坏孩子是不会遵守规则的。

她和闻列对视一眼，点点头，两人分别朝双方的座位方向走过去，涂墨坐到了原本单马尾少女的位置上，闻列则坐到了角落涂墨的位置上。

很快，上课铃声敲响，高跟鞋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数学老师和前两位老师仍然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也有着相同的穿着，只不过此时，她的脸上满是愤怒。

她的手里同样拿了一沓试卷，高跟鞋被她踩得格外用力，发出沉闷的声响，她进门后，不像前两位老师一样随手将试卷丢在讲台上，反而是恶狠狠地朝讲台上一摔，试卷顿时四散飞开，被搞得一团乱。

“闻列！站起来！又考了第一呢！”

她大声说着，可是语气颇为咬牙切齿。

闻列依言站起身。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成绩好觉得自己已经行了？每天装模作样成一个好学生的样子就了不起？是不是？嗯？说话！”

闻列没有回应她，只是沉默不语，周围的那些诡异们开始放肆大笑，一声接着一声难听的讥讽清楚地传入了涂墨的耳朵里。

单马尾少女好像很兴奋，转了个身扒拉着椅背，挥着手就开始附和周围其他诡异的话。

“最看不惯这种装货啦，成绩好了不起啊！”

“老师，收拾他！装模作样的好学生！看不惯！”

数学老师嘴角的笑容越发明媚，噔噔噔几步走到闻列面前。

“为什么不说话？噢，我懂了，装好学生是吧，不敢顶撞老师？呵呵，我最看不惯你们这种虚伪的学生！”

涂墨现在清楚了两人的身份定位，她属于被霸凌欺负的小可怜，而闻列则是因为优秀而招致嫉妒怨恨被孤立针对的学霸。

两种来源与起因不同的恶意交汇，最终形成了这一切。

老师走到了闻列面前，不停地大声训斥他，甚至都能看见他纷飞的唾沫星子。

闻列只是不着痕迹地后退远离，神色淡淡，就像是一个乖乖挨训的好孩子。

等等……

她现在不用遵守规则，而她此刻，坐在单马尾少女的位置上。

这不正是调查的好时机吗！？

涂墨将单马尾少女课桌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开始翻找。

单马尾少女就坐在她旁边，发现她的举动，立刻想要阻止她，涂墨手中蓝光闪过，冰冷的匕首就横在了她和单马尾少女之间。

这是贺秋璇让她在商城花了两百灵化币购买的蓝品普通武器卡，麻痹匕首，可以对蓝色及以下的诡异使用两次，短暂限制对方的行动二十秒。

现在面对偏爱坏孩子的数学老师，脱离了规则的束缚，涂墨终于能够拿出自己准备的武器，“伤害同学”了。

没有了其他诡异的包围，没有了规则的限制，仅有单马尾少女一个人，此刻在涂墨的眼中再也构不成威胁。

涂墨眼眶还红红的，却在此刻勾起了嘴角，眉眼弯弯。

“我现在，可是个坏孩子。”

涂墨一只手举着匕首挡在单马尾少女面前，另一只手快速翻阅了所有书本，最终的结果没有让她失望，一红一白两张折叠起来的纸条从书本里飘了出来。

一张纸条飘落在了地上，另一张留在了桌上，涂墨举着匕首，在单马尾少女的怒视中缓缓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快速捡起了纸条。

匕首散发的气息让单马尾少女感到危险，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拿到线索。

涂墨拿到了线索，没有着急去查看，如今待在教室的是数学老师，按照规则，数学老师喜欢坏孩子，但是这些诡异们也只是交换了座位，上课哄闹，仅此而已。

也就是说，对于数学老师而言，能够违背的规则，也只有前两条所谓好孩子需要遵守的规则，规则4-7是属于教室的规则，他们依然不能违背。

闻列身份的定位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在数学老师面前，他需要违反好孩子的规则，但是却没办法改变他仍然也是个令人生厌的“好孩子”的印象。

和涂墨在语文老师面前一样，定位为坏孩子的她不能违反好孩子的规则，但是也不能改变自己的身份定位，还是会被语文老师针对。

对其他的诡异们来说是没有影响的，他们只需要遵循不同老师的规则，除了一视同仁的英语老师，其他的两位老师都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所以在第一节课下课时，那些人才会把自己带到厕所去，因为第一节课的时间属于语文老师，他们不敢让语文老师看见霸凌行为。

否则就会像闻列来救她的时候那样，所有人都受到惩罚。

也就是说，在语文老师没看见的时候，她应该是可以反抗那些“同学”的。

涂墨握住自己还没有上药的那条手臂，触碰的疼痛感让她更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