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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第 10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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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一结束,何嘉佑就大踏步向钟粤走来。

又在她面前站定,认真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轻轻把她拥入怀里,下巴枕在了她的颈窝上。

第一句话是,“衣服很衬你,好美。”

第二句话是,“瘦了,眼睛下面有团青影,你什么时候到的,是不是还在倒时差?”

周围都是各种打量的目光,钟粤有些窘迫,推了推他,“别这样,人多。”

何嘉佑却怎么都不肯放开,“我才不管。”

时间在此刻定格。

钟粤于是也趁势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脏跳动,节奏怦然,她也跟着怦然。

记者开始拍照,快门声不绝于耳。

周潼拍手:“好极了,我一会儿就跟他们讲讲你们的故事,再把它刊在头版头条上,让全欧洲的人都认识认识你们这对来自现代东方的朱丽叶与罗密欧。”

何嘉佑松开钟粤,又换成和她十指相扣,生怕她跑了似的,瞪周潼一眼,“想登我的故事,得先谈版权费。”

话音一落,人群里立刻有个白人用中文接了话过去:“版权费好说。”

现场听懂这一句的都笑起来。

钟粤也笑。

周潼指了指何嘉佑:“你还拿中文当加密语言用呢,醒醒,时代变了!”

阮茯凑上前来,笑着朝钟粤点了点头,同样用中文问道:“你好钟小姐,好久不见。”

口音有很明显的异域味道,但不妨碍沟通。

这个时机卡得刚刚好,大家又是笑。

周潼笑得最大声:“你看看。”

阮茯说:“我这个其实算特例,因为我们家祖上就是从中国移民过去的。不过我这个中文,的确是这两年认识了佑哥才学的,说得不好,让你们见笑了。”

佑哥?

钟粤愣了一秒钟,然后才想起,何嘉佑已经二十八岁半了,她也早过了二十五岁,阮茯比他们年轻一些,但也有二十四岁了。

可她为什么一直有种错觉,她们拥有的是少年之间的情分呢?

是因为他们彼此相识时氛围太轻松,还是她和阮茯在遇到何嘉佑之前都被困在现实中活得太苍白?

白人记者又对着钟粤拍了数张照片。

直把何嘉佑的脸都拍变了色。

他用手掌挡住镜头,半开玩笑说道:“再拍真的要收巨额版权费了,你们不如多拍两张他。”

他指了指阮茯,“他才是最近巴黎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惊才绝艳的画家,一百年可遇不见几位。”

阮茯被夸得有些难为情,但还是保持了格调,没说话。

工作人员会意,挂起职业微笑:“诸位这边请。”

大有端茶送客的意思。

那个记者瞬间明白了何嘉佑在介意什么,但法国人的性格向来是懒散中带着刺,听他这一说反而朝钟粤wink了一下,并掏出名片奉上,“小姐,你实在美得让人发昏,不知道这几天有没有机会帮你拍几张照片?”

钟粤有些尴尬,悄悄看了黑着脸的何嘉佑一眼,还是礼节性地接过了名片,“谢谢,再会。”

周潼看足了戏,似乎才终于想起自己经理人的身份来,赶紧拉着记者一块下了楼,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独处。

那白男临走前还没忘跟钟粤喊:“记得打给我!”

还没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何嘉佑就一把抢过钟粤手里的名片,扔进了垃圾桶:“我看他是真发昏了!”

钟粤不说话,只盈盈看着他笑。

何嘉佑大概自己也觉得自己很没有风度,偏过头去轻咳了一声才问钟粤:“你笑什么。”

钟粤说:“我开心呀。”

“哦,被人家恭维几句就这么开心呀。我跟你说法国男人最会满嘴跑火车,爱时轰轰烈烈,不爱了立马翻脸不认人。”

钟粤乐不可支,问他:“你在法国这么多年,也没少沾染他们身上的臭毛病吧?”

“你自己要是长了心,应该能体会到。要是没长心,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钟粤仍是笑。

何嘉佑没好气捏了捏她的脸,“真那么开心?”

“对呀。”钟粤顿了顿,“因为我终于见到三哥你了呀。”

何嘉佑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而后挑挑眉,用他那双似是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多情眼睛看向她,“这么喜欢我?”

钟粤在他灼热的眼神中逐渐升温,不想再折磨他,也不想再折磨自己。他已经快三十岁了,他们之间还能有多少韶华可辜负?

“嗯,喜欢你。”

“有多喜欢我?”

“你不在身边的这两年多我很寂寞。”

何嘉佑蹙了蹙眉,“所以说你是因为寂寞才来找我的?”

钟粤摇头,“是因为喜欢你,才觉得寂寞,更不敢想往后余生没有你,这日子该怎么过。”

何嘉佑的表情很是受用,眼底逐渐泛起光来,但语气仍是傲娇的,“你别把你之前哄别人的功夫用到我身上来。”

钟粤咬咬牙,“好,那我收回。”

何嘉佑愣住:“这还能收回?”

钟粤背过身去,视线透过玻璃窗落在外面法式风情十足的街景上。

这巴黎的天气还真是多变,早晨下雨,上午起风,这会儿竟然又变成了大晴天,路上穿多了的行人不得不脱下外套来。

何嘉佑靠过来,从背后把她搂在怀里,声音逐渐低沉,又隐约带着些委屈,“能不能不收回?”

钟粤被他的呼吸弄得很痒,躲又躲不开,耳垂红成了玛瑙。

“不能。”

他报复式地亲下来,不亲她的唇,专亲她耳后最敏感的皮肤,直亲的钟粤快站立不稳才停下来。

“你还有没有良心?知不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再见不到你,我估计我也撑不下去了。”

钟粤平复了半晌的呼吸,问他:“那你怎么不来找我?”

“你怎么知道我没找?”何嘉佑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让她的腰抵在窗前的栏杆上,不得不跟他四目相对,“我在咱们家楼下的车里睡过多少晚,腰都差点睡折了好吗?”

钟粤震惊至极,“都到楼下了,为什么不上楼?”

何嘉佑笑:“因为,我还没有赚够那一个亿呀。公司运转和融资又各种出问题,我是真的怕我的事业最后全打包送给别人还资不抵债,爱了你一场,没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就算了,难道还要连累你跟着我一起翻船吗?一个人一生能得到的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哪有那么多?”

又说:“这两年半,很多事情都牵扯得我焦头烂额,妈妈又生病,说实话,对于你,我其实想得更多的是……一旦结果不可逆转,要怎么和你切割,才能让你不那么难过。”

钟粤心中实在酸涩难忍,眼泪几乎一秒就落了下来。

她从不觉得自己有依恋症,也从没想过这辈子一定要拉着一个男人,将自己所有的感情和精力都附注到他身上,也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靠着他的肩膀和温柔慈悲活下去。

可此刻,她突然发现,她早已经对他依恋至深,而他也早在无形中承担了对她的责任,理解她,宽恕她,给她希望,教她处事的法则,引导她正视自己的欲望,发自内心地希望她好。

一个人怎么会对另一个人,用情至此?

“哭什么?”何嘉佑心疼地帮她抹了抹眼泪,“我又没学你,要把我的感情收回来,”

钟粤听出不对劲来,止住眼泪:“你别冤枉人,我什么时候说要把我感情收回来了?”

“就刚才。”

“那是两回事。你见过谁的感情那么收放自如?”

“多了。”

钟粤倔强地抿抿嘴,“反正不包括我。”

何嘉佑狡黠地眨眨眼:“所以,你承认你对我的感情已经覆水难收了,是吧?”

钟粤才不要跳进他的语言陷阱,反问他:“我听周潼说,你一会儿的航班回国?现在还不出发的话,时间还来得及?”

何嘉佑牵起她的手,“你都在这了,我还回去做什么?”

“你回去竟是为了我?”

“不然呢?”

“我以为工作原因呢,我听小敏说你们在国内的第一家实体店面年后就要上线了?你不回去主持大局?”

钟粤本来还想问问,他和他亲生父母那边现在关系怎么样,还准备回去陪他们过年吗?他当真为了她,再次与他们交恶了吗?会难过吗?会觉得遗憾吗?还会试图去缓和吗?

又一想这样似乎又太冒昧。很多事情当事人想说,自然会说出来,外人何必非要把那个伤疤揭开,眼睁睁看人家再流一次血。

“回应该是回,不过没那么急。再说,工作的事自有团队负责,你还真当我还是那年请你冒充秘书的时候,单枪匹马一个人呢?”

钟粤嗔道:“岂敢!我又不是没去过你们公司办公室,新天地那么引人注目的地标建筑,你Uni-vente大大的牌子就那么金光闪闪地挂在它的外立面上,排场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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