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顾长夜……”

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响起，只不过这一次讨论的对象从“无烬崖”变成了“顾长夜”。

“你你你，你就是顾长夜……”先前问问题的那人在听到对方报出的名字之后，整个人就好像被雷劈过了一般，瞬间变得呆愣愣的，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不少。

裴君寒：“原来他就是顾长夜，怪不得……”

萧星玹听到裴君寒小声念叨的话语，再加之看见对方面上微凝的神色，于是萧星玹便趁机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裴师兄，你是知道这个顾长夜他是什么人，是吗？”

“嗯。”也是恰好此时裴君寒的注意力并没有特别集中，不然若是放在平时他可能都不会理会萧星玹问的问题。

在下意识地点了一下脑袋之后，裴君寒立马反应过来，及时收住了声，“他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地打坐调息就行，别一天到晚老是想着去了解一些有的没有的事情，平白给别人添乱。”

“师兄，瞧你这话说的，我这问的怎么能叫有的没有的的事情呢，难道不应该是我了解的情况越多，对我们现在的处境就越有利吗。”

“再说了，就算师兄你不愿意告诉我，那难道等我回去之后我就不会再想办法去查了吗。既然我早晚都是要知道的，那师兄你还不如索性当卖个人情给我，现在就把你知道的全部都直接告诉给我得了……”

萧星玹巧舌如簧，趁着裴君寒心旌神摇的时刻可劲地游说着他。

最后，裴君寒被萧星玹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捡一些不难探查的消息说了出来：“这顾长夜，便是帮派无烬崖的创始者兼现任领导者。”

“传闻里，和他一起创建了无烬崖的还有另外两人，其中一个目前身份未明，而另外一个……”裴君寒说到此处时，眼神不自觉地瞥向了那位叶家家主所在的方向，“另外一个恰巧也是万蝶谷的人。”

“万蝶谷的人……谁？”萧星玹的心情莫名地变得激动了起来，他有一种预感，裴君寒即将要说出口的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一个极其关键的人物。

“就是现任的万蝶谷谷主，先药圣的关门弟子，季庭曦。”

“先药圣的关门弟子，那他岂不就是……”

萧星玹转头看向叶龙柏，这位叶家家主自诩药圣大弟子并藉此扬名，而现任万蝶谷谷主也是药圣的弟子，那他们之间就是师兄弟的关系。

一个是大师兄，一个是小师弟，药圣却将谷主之位传给了小师弟，嗯……

虽然单凭这一点说明不了什么，但是萧星玹总觉得叶家家主那个人不像是会轻易放手谷主位置的人。

此时，裴君寒又继续说了下去：“那顾长夜生来便是腥风血雨的体质，听闻他还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就已经仇家满地了。”

“不过那些人与其说是他的仇家，倒不如说更多的是想要挑战他的人。传闻他天资无双，更兼悍勇，待到他家乡那里再无对手之后，他便一路南下寻找可以匹敌的对手。或许正是在这途中，顾长夜结识了季谷主。”

“或许？”萧星玹不解地打断了裴君寒的话，“为什么不是肯定而是或许？”

“因为在万蝶谷出事以前，大众都不知道顾长夜和季谷主有如此深的交情。”像是知道萧星玹想要问些什么，裴君寒直接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距今大概十二年前左右，万蝶谷在某日突然受到好几个门派的联合围剿，虽然这场围剿持续的时间很短，只有短短三天，但却对万蝶谷造成了难以磨灭的重创。”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当我们的人赶到万蝶谷谷外的时候，谷外已经被一层浓浓的毒障所包围了。当时派去的弟子也曾尝试联系过季谷主，但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后来他们在谷外足足等了有半个月，还是不见任何人进出，于是便也只好打道回府。至于谷中人的下落和生死，我们也不得而知。只是自那之后，除了叶家家主，就再也未见任何自称万蝶谷的人出现在这世上了。”

萧星玹：“原来如此，那么在这之后呢，又发生了些什么？为什么说万蝶谷出事之后，大家才知道顾长夜和季谷主之间关系匪浅呢？难道说，他去给季谷主报仇了。”

“是的。顾长夜给季谷主报了仇，而且报得那叫一个彻彻底底、干净利落。”裴君寒在说起这一段的时候，脸上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忌惮的表情，“所有和那日围剿万蝶谷事宜沾边的门派，全部都遭受到了来自无烬崖的打击报复。”

“领头的那些人自不必说，现在坟头草都不知有几米长了。而那些仅仅是参与了的门派势力，也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以武力立身修真界的，被人上门挑战，把名声输了个一干二净；以奇淫技巧发展的，被人破解了机巧，阻断了收入；那些家大业大的，要不就是被人做局要不就是受到有心人的诱导最后致使家族破败。现在，这些门派势力都已经可以算得上是灰飞烟灭了。而这一切的背后全部都有无烬崖的手笔。”

“至于为什么会知道这是无烬崖在为万蝶谷报仇，那是因为曾经有人找上过无烬崖想要讨一个说法，然后从一个无烬崖门人口中得知的。”

说到这里，就连裴君寒也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天作孽犹可怜，自作孽不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