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满堂顺着萧星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傅云铮和曲燃犀二人。
在看到傅云铮的时候,玉满堂不可思议道:“怎么你居然也是......”
傅云铮还没来得及辩解,玉满堂就又把目光移回到了萧星玹身上,并惊叹道:“这得是什么样的缘分啊,我的天,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吗。”
并非沧澜峰弟子的谢岚卿和洛一言都对玉满堂此话感到不解。
曲燃犀对二人解释道:“玉峰主口中说的和星玹长得很像的沈灵霁道长......其实也是我们沧澜峰的弟子,不过他应该已经过世了,因为我们在秦渊师尊的住处旁有看到他的坟茔。”
原来如此,这下谢岚卿和洛一言总算理顺了这整件事,但是待他们明白过来之后,所有人又都不约而同地有了同一种揣测。
洛一言甚至不小心直接念出了声:“难不成那位秦渊长老之所以会收星玹哥哥做弟子,就是因为......”
剩下的话,洛一言没有忍心说出口,但是所有人都能够在心里自动补齐他没有说完的话。
被当成是某个人的替身而被收入门下,这事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肯定早就因为自尊心或是被欺瞒的不爽感而大闹特闹了,但是身为当事人的萧星玹其实反倒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平静,因为他早就从连義和谢梦时的一些动作神态里看出了一些端倪,只是一直没有证据所以他才迟迟不敢肯定,这次玉满堂的到来倒是帮他捅破了这一层窗户纸,让他确定了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这样的真相在其他人看来或许有点残忍,但对萧星玹而言实际上却是一种解脱,之前的萧星玹总是对师尊和师兄们的另眼相看感到很不踏实,因为以他过去的经验来看,有时候无所求的才是最昂贵的,师尊他们待他越是关照,萧星玹心里负担就越是沉重,因为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去回报他们,而今知道了原因之后,他心里反而踏实了许多。
萧星玹心想:就算师尊他们想借由我来怀念那位灵霁师兄也没关系,如果这真的能给他们的心里带来一点安慰的话,那么即便要我试着模仿灵霁师兄的样子,也不是不行。
旁人这时候是不知道萧星玹在想些什么的,只是看到他脸上浮现出了满意的笑容,众人就都以为他被打击得精神失常了。
大家惊悚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忙七嘴八舌地安慰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玉满堂忽然猛地锤了一下桌子,后知后觉地说道:“我X,你既然已经拜了秦渊长老为师,那连师兄和谢梦时那家伙岂不是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
“好啊,他们两个知道居然也不来告诉我一声,这这这,这实在是太不讲义气了。”玉满堂感到十分气愤和委屈。
曲燃犀对玉满堂有这样激动的情绪感到非常不解:“真是奇了怪了,星玹拜秦渊师尊为师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沧澜峰内部的事,师兄他们怎么就非得和你一个外人说一声不可呢?而且不是都说了,星玹他只是长得像那位沈师兄,又不是真的是,告诉给你听又能干嘛呢。”
“外人?!你说我是外人?!”玉满堂听到曲燃犀形容他的话后立马跳脚了起来,“小伙子,你知不知道我和你连师兄还有谢师兄是什么关系啊。我告诉你,我和你三位师兄当年那可是生死之交,曾经一起游历天下的至交,我们过去的经历要说起来就是一口气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要不是后来......”
一提到“后来”,玉满堂忽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情绪陡然低落了下去,“算了,还是不提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总而言之,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们对我‘藏私’就是不对。”
说完,玉满堂又再度抬起头看向了萧星玹。
萧星玹注意到玉满堂的视线,也回看了过去:?
“能这样睹人思人一会儿也好啊。”玉满堂盯着萧星玹的脸,不满足似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他们两个成天都可以见到你,就我被排除在外,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你说这话到底是把星玹当成什么了。”傅云铮听不下去了,“他来这里可不是给你们用来当做缅怀他人的工具的。”
“我知道,我只是,实在忍不住......”玉满堂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歉然地对萧星玹说道:“不好意思啊,小道友,我其实没真的想拿你当替身的意思,就是一时嘴快。”
“嗯......”萧星玹有一瞬间露出了想要说些什么的表情,但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然后换了一个话题,“比起这些,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前辈你为什么会找来这里,甚至还要对云铮动手。”
萧星玹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我相信云铮他绝不是一个会随意招惹是非的人,我也相信前辈你不会无缘无故就上门来找麻烦,所以我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存在。如果真有误会的话,那我们尽早解开便是,以免大家伤了和气。”
啊这,虽然说误会是肯定存在了,但是......
傅、谢、曲、洛四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萧星玹:星玹,人家真正要找的其实是你家的阿遥啊。
萧星玹一怔,被对面一言难尽的四道目光看得愈发摸不着头脑。
“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还要多亏了这个小家伙给我带的路。”玉满堂拿出虫笼,放出了里面的墨绿色蝴蝶。
只见那只墨绿色蝴蝶先是在空中摇摇晃晃地飞了几下,而后居然笔直地朝着傅云铮的方向飞了过去,最后停在了他手里的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