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铮不解:“换一种剑?”
秦渊从兵器架上拿起了一柄软剑,他对傅云铮说道:“这是软剑,我认为你现在已经具备了学习它的条件。你身体的柔韧性、灵活性还有协调性都很不错,使用硬剑的基础,你也已经掌握得很好了。我之所以建议你学用软剑,是因为觉得你学的身法、步法和软剑更加适配。你看好了——”
说着,秦渊便开始挥舞起手中的软剑:“软剑不适合砍和刺,但它却可以割,挥动起来的软剑可以像鞭子一样极快地袭击对手,即使一击不中也可以迅速地进行下一击。”
那柄软剑在秦渊手中,简直像是活起来了一般,静如银链,动似游龙,叫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围观的人全都沉浸在了这场软剑的剑法展示里。
待到秦渊演示结束之后,傅云铮再次上前给他行了一礼:“多谢长老,弟子受教了。”
“软剑不好练,你若是有心想要练习的话,还是先找一把没开刃的练习吧。”交代完这句话之后,秦渊看向了萧星玹,“现在,到你了。”
要和这位武学宗师比试,说不紧张绝对是骗人的,萧星玹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他既不像曲燃犀有自己的独门特技,也不像傅云铮有家族传承。他跟在老萧身边的时候,老萧只教给了他身法、符术还有一些习武的基本功而已。每当萧星玹缠着老萧想要再多学一点的时候,老萧总是神秘兮兮地告诉他:“星玹,再等等,你的机缘现在还没到啊。”
萧星玹不明白老萧的意思,但他是个孝顺孩子,既然老萧都这么说了,他也不会再去强求,只能自己反复琢磨已经学会的本事,然后等着属于他的机缘到来。
等啊等啊,最后就等到了现在的这个局面。
萧星玹没有选择他最擅长的匕首,而是从兵器架上挑了一柄最轻的长剑作为武器,先前紫衣青年送的那柄青锋剑太重,萧星玹还不能很好地使用。萧星玹看着手中的长剑,为了以防万一,他拿出了一块布条,将其牢牢地捆在了手上。
萧星玹知道这种做法在他们这些自小习武练剑的人眼中肯定十分滑稽,但眼下他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秦渊:“我记得你并不擅长使剑,为什么会选择它?”
萧星玹第一次直面迎向了秦渊的目光,他拿起手中的剑比划了两下,然后对秦渊认真地说道:“因为我来您这里就是想向您学习剑法的。既然如此,自然应该向您展示一下我用剑的水平才对。”说到这里,萧星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虽然说我现在还只是个门外汉罢了。”
秦渊听完萧星玹的话之后,淡淡地说了一句:“好。出招吧。”
见秦渊没有露出预想中的鄙夷或是不屑的表情,萧星玹心里升起了一种别样的感受。他想道:一线天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里的人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特别。
萧星玹提起剑对着秦渊摆出了一个进攻的姿势,在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萧星玹迅速发起了进攻。
就像连義曾经说过的,萧星玹是个极聪明、天赋极好的孩子,不过短短几天的工夫,仅仅在傅云铮的指点下,他就已经能够将一套剑法使得似模似样的了。然而可惜的是,萧星玹学习剑法的时间实在太短了,他的根基都没打好,即使剑舞得再好,再像那么回事,终究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
在场的人里,除了曲燃犀不懂其中的关窍之外,其余的人都将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
连義面露不忍,谢梦时脸色铁青却也没有说什么嘲讽的话,傅云铮眼中则带着深深的担忧。
和秦渊的交手,让傅云铮头一回感受到宛如天堑般的实力上的差距,无论自己怎么出招都没有用,那种所有招式都被一一化解的那种无力感,在整场比试之中一直围绕着他 。真的是很叫人绝望。正是因为傅云铮有过了这样的体验,他才更担心萧星玹的心情和所受到的压力。
不出意料的,萧星玹使出的所有招式都被秦渊一一化解,更惨的是,从开始到现在,秦渊甚至连一步都没有移动过,他就那样稳稳地站在原地,轻松地招架着萧星玹的攻势。
而反观萧星玹那边,情况就很是不妙了。他握着剑的手早就在一次次地交手中被震麻了,现在每一次看似不经意的兵刃相接,都会给他造成不小的负担,才这么一小会儿工夫,萧星玹的脸上就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这下,就连曲燃犀都看出来,萧星玹在这场比试中的表现糟糕透了,他忍不住想要上前说些什么。虽然曲燃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又能说什么,但是他还是不想就这样袖手旁观。看着萧星玹的狼狈姿态,他的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
然而傅云铮却抬手拦住了想要打断比试的曲燃犀:“别冲动,燃犀。我很明白你现在的感受,因为我也和你一样想要为他做些什么。但是这是星玹的比试,我们要尊重他。”
曲燃犀抬起的脚步顿了顿,最后还是退回到了原位,他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我知道。”
在秦渊再次接下萧星玹的一击后,他突然说了一句话:“不要光用手腕使劲,用手臂发力。”
萧星玹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按照秦渊所说的调整了发力的位置,然后继续挥动长剑向前攻去。就这一下,萧星玹明显地感受到了不同,随着发力位置的改变,似乎剑也变得轻盈了许多。
而这一回,却是秦渊率先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