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千河依靠在椅子上坐着,一眼不眨地看周宏正来来回回地收拾东西。
忍了一会儿,见对方根本没有对自己解释的样子,于是周千河就开口问道,“爸,您这是干嘛呢?不是说过段时间再走吗?怎么一下子就这么急了?”
那边周宏刚翻出来几个黄纸包塞进叠好的衣服兜里,又把衣服放进了行李箱。
听见周千河的问话,他没回头,只开口说道,“我这几天感觉不对,怕是要出事儿,得赶紧走!”
说着,周宏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几张纸,上下扫了几眼,折了一折也放进了行李箱。
周千河看着周宏的动作不禁失笑,“爸,您又不是巫公,能掐会算的,怎么还说起感觉了啊?”
这时候,周宏扭头看了一眼周千河,脑筋一转,突然问他,“这几天你看见向白没有?”
提起这个,周千河的劲头儿就散了下来,他垂下眼,拿着手里的杯子晃悠,带着埋怨的口气说道,“您不是不让我去找他吗?”
听见这回答,周宏嘁了一声,说道,“我倒是没想到你能这么听我的话,是你找不着人吧?”
一边说着,周宏一边注意儿子的脸色,果然对方听见这话神色有些不自然,于是他继续说道,“他现在没回来是好事儿,等他回来,你爸我还能不能走都两说呢!”
这话从何说起啊,周千河纳闷,于是便问道,“爸,您是族长,你想去哪儿,还有谁能拦住您不成?”
顿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周千河又问了一句,“爸,您知道向白这几天去哪儿了吗?”
行李箱里装了不少东西,周宏用了大力才把箱子给扣上,转头看见周千河,呼了一口气,说道,“不知道,不过这几天应该就回来了!”
说完,他抬手把周千河跟前的被子拿过来喝了一口水,抹抹嘴接着问道,“千河,你什么时候开学?”
“还有大半个月呢。”
周千河抿了抿嘴,瞥了周宏一眼这么说道。
见状,周宏叹了一口气,“那正好!你跟我一起走!咱们一起去市里住几天,到时候你直接从市里坐车回学校!”
看见周千河张着嘴要说话,周宏赶紧挥挥手说道,“你就歇了你的心思吧!我是你亲爹,还能骗你吗?你以为向白是什么人?啊?”
说起这话,周宏就不高兴,他哼了一声,“现在巫公要走了,我也攒的差不多了,是时候享享清福了!你可别给我捅娄子!”
说着,周宏伸出手指指了指周千河,“就你这脑子,到时候被人家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周千河不服这话,梗着脖子说,“爸你把人想成什么样了啊?反正我不走,我就在这待着1”
这话一出,周宏伸手就要去打周千河。
突然外面一阵敲门声,周宏愣神了一下,讪讪得放下了手,只能咬着牙伸着手指头点了点周千河,然后一起身就出了屋子。
来人是木成,说是巫公找族长有事儿让过去一趟。
周宏哈着腰应了,说是要回屋拿点儿东西。
木成一摆手说不用拿,直接过去一趟,马上就回来了。
周宏没法,只能回头朝屋里又看了一眼,然后就跟着木沉走了。
临走前,周宏似有所感地看了周千河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周千河从椅子上起了身,他愣愣地看着走远了的那两人,一时间有些呆住。
而另一边,面对着唐川的质问,沈华一时间颇为哑口无言,只能退步抽身,先让人平静下来,然后再做打算。
这么想着,沈华就想先找个机会和唐川分开,顺道还带出了手机。
唐川就那么看着沈华的背影,做了个深呼吸,然后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这里没有网,但是找个地方打电话还是可以的。
于是这边唐川拿着手机进屋给自己家里打电话,那边沈华一出门就拍拍腿溜着土墙边也打起了电话。
只是电话那边还没接通,他就看见何玉穆身边带着的几个人匆匆忙忙地进了一条小巷子。
沈华不做他想,揣上手机直接跟了过去。
一跟过去才发现对方有四个人,带头的是那个叫何玉召的,何玉穆的亲堂弟。
刚才没细看,现在沈华跟过去一瞧,才发现那几人随身还拖了一个厚尼龙袋子,拐过巷子直接钻进了一户已经封了门窗的人家。
沈华不敢贸然跟上去,就扒着墙缝看那几个人。
只见那几人相跟着钻进了那个院子后,就把拖着的尼龙袋子扔在了一边。
何玉召身边一个个头不高,脸上两道粗眉的汉子冲着袋子呸了一声,转头问何玉召,“召哥,咱们真要把这人带走啊?”
何玉召看了一下那封得严严实实的窗户,挠了挠下巴,回了一句,“那老头吩咐的,他要跟咱们走就得把这人带上。”
说着,何玉召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土墙,“这地方到底行不行啊?他们怎么还不过来?”
沈华赶紧背过身去靠着墙屏住了呼吸,他脑筋转的飞快,袋子里是人,听说话是何家人要带人走?
那里面肯定就是这寨子里的人了?
正琢磨着呢,就听见那院子里又有动静了。
沈华放轻了呼吸,又扒回去继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