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白睫毛颤动,但神色不变。
只见那缝隙越来越大,待到其变成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山门后,向白就抬脚走了进去。
内里是个空旷的悬空铁索桥,向白脚下正是那铁链架成的链桥。
桥下是暗黑不见底的深渊,隐隐可见有黑气不时地涌上来。
向白停住脚步,转头看了一下四方。
这构造恰似一个石头构筑而成的铁桶,中间搭了一条铁链桥,两侧仍旧是挂着红灯笼的山壁。
向白站在桥的这头看去,桥的另一边通向的正是另一道石门。
向白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脚踩在铁链之上,手扶着两侧的链子,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到达门前之后,向白揉了揉自己发颤的双手。
刚才紧握着两侧的链子,现在手冷得发颤。
这座山门足有五米高,向白仰头看了会儿上面刻着的图案,然后扭头看了下四周,仍旧是静谧无声。
搓了搓自己的双手,向白把绑着伤口的手帕解开,拿起匕首在微微结痂的伤口上又划了一道,然后把右手一把握了上去。
用力攥了一会儿胳膊,右手上已经血迹斑驳,向白这才伸展了一下冻僵的手,把手掌平铺放在了门上的圆形凹槽里。
手一放平,那凹槽的边缘处便亮起了一条红线。
待到红线绕满一圈,石门也发出了陈旧的响声。
向白退后几步,看着石门慢慢朝里打开,挥手扫了扫飞起来的灰尘,然后看向门里。
门内是一条大约三米宽的石子路,两侧的石壁上每隔几步就嵌着一块和人头差不多大小的会发光的石头。
向白没有细看,直接沿着石子路朝前走了进去。
绕过七道石拱门,向白终于看见了又一个石门。
这次的石门上头有把手,向白抬起两只手把门一把推开,就见着巫公正背对着自己站在一个大池子跟前。
听见声音,巫公扭过头来,看见是向白,抬手招了一下,“过来”。
声音出于意料地十分清亮,倘若不去看那张皱纹遍布的脸,听声音就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向白压下心里的惊讶,走上前去。
“你看”。
向白顺着对方手指地方向看去。
那是刚才向白一眼就看到的大池子,不过离近了才发现这里面并不是水,而是黑色的泥浆。
向白定睛细看,那泥浆还在翻滚,就好像是烧开了沸腾的浓汤。
泥浆里有一些块状物在涌动,也有细长的红色长虫在钻来钻去。
这池子上面笼罩着一层黑色的雾气,向白只能看见眼前的这些,不过这也够他反胃了。
向白默了默,扭头看一旁的巫公,“巫公,何家出事了”。
巫公嗯了一声,伸手摸上自己垂在胸前的珠子捋了捋,然后说道,“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