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风也似乎更大了些,被风雨吹打的枝叶相互碰撞出的簌簌声在此时显得更加清晰了几分。
向白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另外两人下意识就看了过来。
只见向白一边抱臂搓搓自己身上,一边又打了个喷嚏,见两人看过来,解释着说了一句,“我好像是着凉了”。
徐禹都随着他的话,这才注意到他身上只穿了个背心,于是不禁皱了皱眉,“衣服呢?”
向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看那边的蒲团,“我被淋湿了,就把外面衣服先脱了”。
徐禹都这时才看见那边堆放着的衣裳,正准备起身过去,就见那衣裳被人拿了起来。
骆月拿起那衣裳看了看,就朝着那边紧张地看着自己的两个人走了过去,抬手一伸将衣裳递了过去,说道“你的衣服,不过,好像还没有干哎”。
这么说着,骆月还动手捏了几下,向白见状一把把衣裳扯了过去。
确实没有干,向白翻看了一下衣裳。
但总比在这种凉飕飕的气氛里冻着的好点儿,好歹这衣裳也不是全湿了。
想到这里,向白又伸手攥了攥衣裳的领口和袖口,嗯,这几处干了就还凑合。
于是向白没有顾忌那两人的眼神,几下就把这衣服又套在了身上。
骆月站在向白身前没有走,等向白穿好衣裳之后,又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然后就是一副完全无视徐禹都的样子,盯着向白看了一会儿,才突然歪头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向白抬眼看去,话还没说出口,就先打了个喷嚏。
骆月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但蹲着的姿势未变,只是滑行似地后移了几步。
徐禹都在后面嗤笑出声。
骆月面色不变,翘了下嘴角还要再说什么,然后就见徐禹都从向白身后站了起来。
这时候徐禹都发现向白对方身子还有些摇摆,赶忙顺势伸手扶住了,问道,“师弟,你没事吧?”
向白摇头示意自己还好,接着就见徐禹都凑近自己,低声说道,“这东西的来历不明,不能光听他的一面之词,还是要小心为上”。
向白听完这话,下意识就去看骆月。
本来骆月正对着徐禹都撇嘴,见着向白看过来,立时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向白不禁愣了一下,然后就见一只手直接伸过来挡在了自己眼前,随之就听见头上的话音,“别搞这些有的没的,说说你的目的吧。”
向白仰头去看徐禹都,就见对方低头安抚性地对着自己笑了一下,又继续与骆月对视,“继续耗时间没意义,有话快说”。
骆月在刚才与徐禹都对视的时候就已经站起身来了,听完徐禹都的这番话之后,抱臂轻笑了一下,抬手勾过来一把椅子坐下。
接着骆月便收敛了方才的神色,往椅背上一靠,两只手往椅子把手上一放,呼了一口气,抬抬下巴,“两位请坐”。
话音刚落,原本靠墙放着的两把椅子就移到了向白和徐禹都的面前。
徐禹都见此情景,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示意向白和自己一同坐下。
向白就挑了个外侧的位置坐下,由着那两人直接对着坐。
“你们是被这看宅子的人请来的?”骆月见那两人已落座,一边翘起二郎腿一边问道。
“是,请来捉鬼”,徐禹都开口答道,语气里不乏讥讽之意,引得向白都侧头看了一眼对方。
对面的骆月却是不为所动,仍旧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听了这回答竟还打了个哈欠,“这宅子有别的用处?”
向白点点头,“说是有家族的老人要回来住,觉得这里不干净”。
后面的话向白没有往下说,只是又看了一眼徐禹都。
于是还没等到骆月继续发问,徐禹都就接着往下说了,“不但是这个,这老宅装潢不错,骆家人打算拿来赚钱了”。
向白正疑惑徐禹都怎么突然加了一句这样的话,只见对面的骆月听了这话倒是笑了起来,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下来的那种。
而徐禹都也不再说话,就等着骆月笑完。
这空荡荡的祠堂里一时间只能听见骆月的笑声,向白突然觉得有些瘆得慌。
这时候外面的雨仿佛小了些,但风声却好像更大了。
向白悄悄捏起自己衣裳的边边角角,一边抖落着给衣服风干一边观察着那两个人。
等到骆月终于笑完,徐禹都从裤兜里拿出石镜,用另一只手摩挲着它,然后头都不抬地说道,“听说你是骆家人,你和这个老宅的渊源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收钱办事而已。前几次被你上了身,是我技不如人,我承认”。
说着,徐禹都抬起了头,但手上动作没停,“不过,你随便找人上身好像也没什么道理可言吧?”
向白听着徐禹都说话,越听感觉越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