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心打打杀杀,倒是个去镖局当门客的好苗子,要是真让这人坐上了皇位不能到处玩了,估计也是头大。
“鉴于你们不能凭空造出一个继承人来,为什么不肯推我兄长上位?”苏歈又不知道从哪边神出鬼没刚回来,从半空中直直砸下来一枚飞镖到两人中间,对他们现在讨论的话题感到很不满。
他本来从小就认定了自己不爱在皇宫里处理那些事,游山玩水到处行侠仗义才是他该做的事情,这些所谓的奏疏才不是他的热爱。
宁昭意和沈听风对视了一眼,还是打算把这个残忍的事实告诉苏歈,“不是我们不愿推举你兄长上位,是他上位之后根本做不好,最终只能被苏箬当做个可怜的傀儡。”
既然苏歈早就从五皇子那边大致猜到了两人来历,也就不想要再瞒了,干脆就把当时的事情给苏歈说了个大概。
当初沈听风在宁昭意身死之后自然是没空管北境这边的事,但北境这边出人意料的平和,苏歈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苏箬也表示自己只是想要辅佐兄长,重担只落到了一人的身上,也就是苏歈的兄长。
沈听风一开始还在想这几人现在倒是有些想要努力解决问题的能力,但后来从一系列的事件当中才终于品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不管是国家大事还是政策改变,行事风格都不是沈听风熟悉的那个人,反倒更像是苏箬的风格。
一举一动都是为了能在短暂时间里把北境的国力迅速衰败下去,直到躲在暗处的人能在合适的时机上位。
苏箬自小本就不在皇家长大,对他来说,一个早在最开始就打算抛弃他的皇家能有什么好的,倒不如直接覆灭,让自己那一脉成功才对。
他从小就流落民间,自然知道在这样的高压之下只能有少数人活下来,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都死的死,残的残,只有自己凭着一个所谓的血脉认祖归宗,甚至还能竞争一下这个所谓普天之下最为高贵的皇位,简直是荒唐至极。
“所以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从来就抱着想要把这个国家搞砸的心情,一而再再而三地用暴君的方式来处理问题,对于部下基本上都是威逼利诱,虽然不道德,但是这样的人心笼络实在是很快,没人能比得过他。”宁昭意解释道。
她知道现在所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很残忍,对苏歈来说基本上就是把他们前世的死因再告知一遍,但她必须要这么做。
因为这次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北境的百姓流离失所,为了一个本不该由他们承担的错误而死伤惨重,再不得不把所有的问题都归结于选错了君主。
“……我没办法相信你们。”苏歈听完倒是没有大发雷霆,但态度也很明显,对他们所展现的那幅生灵涂炭的景象下意识想要怀疑。
很正常,毕竟谁看着好好的人间烟火也会下意识怀疑他们的别有用心。
“我们没必要骗人,你不相信也没事,可以去和苏箬对打几回,至少探探这人虚实,不然留着他在你兄长身边也是个心腹大患。”宁昭意建议道。
她知道苏歈的兄长算是三人当中最为不擅长武功的,但极擅谋略,前世要不是为了拖延时间救苏歈,应该丢了皇位还是有机会回来的。
可惜了。
沈听风看出她的失落,安慰道:“上一辈子有太多遗憾了,直到现在我还没能和你一同拜天地呢。”
他这次可是在重生的第一时间就在院子后面埋下了一坛杏花酿,等到两人大婚的时候或许时间正好。
“今晚就能拜,但比起这个,我还是更加关心酒楼的问题,”宁昭意照旧和他打趣完,话题又转回到了正事上,“我是不相信有什么诅咒一说的。”
但三个月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巧合,但是不管是两国哪边都是如此,而是还有很多人都能作证的话,那背后的事情恐怕就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说清楚的了。
“怕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这里的商户铺位管理费可都是一年一交,赶上年关的时候都要押一付一,一般情况下不到入不敷出,他们是绝对不会挪的。”
“但前三个月必然要给很高的希望,不然没办法让啥商户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继续往下跳坑。”宁昭意分析完毕,难得还是感到一头雾水。
虽然能猜到此事背后隐隐有着皇室手笔,但尘埃未定,他们也不能给人定罪。
而且说破天去,本来也不归他们管,最多算是路见不平拔刀相救。
“女侠饿没饿?不如我们边吃边聊。”沈听风看她难得陷入了思考,生怕旁边这人一旦陷入心流就废寝忘食,作势打算把人先带去客栈饱餐一顿,再慢慢处理后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