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少年:“你看吧,没有,不在这!”
绿衣少年不信邪,坚信自己算对了,于是上前问道:“请问长辈,你们院是不是有位与这位大人长得相像的婶婶?嫁进来还不满一年的?”
被问的长辈听闻一愣,看见夏福的那一刻又是一愣,继而惊讶地相互对视了一眼:“这,这与芝儿长得也太像了!”
听他们如此说,便知道没有找错,绿衣少年一脸得意地看着黄衣少年,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说,你快说。”
黄衣少年竖起大拇指:“行行行,算你厉害。”
夏福上前去,在亓官长辈的面前行了个礼,问道:“不知您说的芝儿,可在啊?”
长辈听他说话如梦初醒,可左右找了芝儿一圈,都没有其身影:“诶?方才还在呢。”
于是招呼来不远处于其他同龄人攀谈的儿子:“你新妇呢?”
“芝儿身子不舒服,儿见没什么要紧事,便先让她回去休息了。”儿子闻声走来,见夏福也吓一跳,“大舅哥?”
夏福笑道:“我更加好奇了,这是有多像才能令兄台见我第一面便喊大舅哥?”
芝儿的夫君瞪着眼睛,才觉出自己的失礼,赶忙抱拳道:“如此失态,让大人见笑了。实在是很像,不如我将芝儿唤来,这样的……”
夏福摆手道:“无妨,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夫人身体不适,莫要折腾她了,我于首辅大人要在此地逗留一阵,想见自然是能再见,不急于这一时。”
双方都客客气气的,再行了礼。
蓦的,面前的大人本来已经转身准备走了,又转过身来,略带不好意思地说道:“路上耽搁得有点久,现下忽地内急,请问茅厕怎么走?”
“在那边,顺着这条小路不远能看到一个花园,花园的东北角便有。”这一家人赶忙为他指路,“大人需要在下带您去吗?”
夏福道:“无事,还不算复杂,我自己能找的到。”
“那在下便不多言了。”
“多谢。”
拜别那一家人,夏福依言沿着鹅卵石小路走着,逐渐远离了主厅的众人,微微的嘈杂声逐渐归于沉寂。
不一会儿,大雾之中似是能看见隐约的绿意,他抬脚走入花园,直至走到一片光秃秃的树林中。
夏福在白雾中驻足。
可能是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前厅迎接亓官柏的缘故,周围安静极了,潮湿的水汽粘了上来,让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夏福一动不动,因为他在等。
“大人,您走错路了。”
女人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广袖的五指不由得攥紧,夏福极力控制住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他道:“遇见你,便不算走错。”
转过身,他不敢眨动眼睛,眼见着那女子一步步走近,雾气好似层层面纱,随着每一次的揭开,她的轮廓,五官,眉眼,神韵,逐一显现在他面前。
夏福的瞳孔在不自觉地颤动,当那张脸破开迷雾,完全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脚下的土地似乎变成了海浪,某种未知得令人恐惧的漩涡正在将他一点点吞噬。
终于,曾经缥缈的感觉有了现实的样子。
那名女子也在看他的脸。
半晌,她缓缓将手伸进衣襟,从怀中拿出一个吊坠一般的东西,抬起手,仿佛在展示给他看。
夏福呼吸一顿,这东西他竟然认识,是那块灰蒙蒙的,不值钱的紫晶。
幸好他机警,在马车上听到那妇人说亓官府邸中也有太子长相的人出现时,他便留了个心眼,将紫晶从包裹中找出带在身上,当时便想着它既然可能是那些人身上的东西,万一有用呢。
这便是万一的时候。
对面的女人似乎也有些紧张,不过在看见对方也从怀中拿出同样东西的时候,明显松了半口气。
至于为什么还有半口气提着,或许是因为她接下来的暗示。
她保持着展示紫晶的动作,那挑眉的表情分明是在说:“你先。”
看来他与先生猜想的没错,这块石头紫晶还有关窍。
可问题就在于,夏福他还不会用啊。